戴着,一定好看得紧。 打量着陆青婵,萧恪突然问:“你可喜欢什么珠宝,是翡翠还是玛瑙?” 正安心看书的陆青婵被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么一遭,脑子还有些发懵:“您说什么?” 看着她一脸茫然的神色,萧恪浑身上下都不自在起来,好像是自己藏着的心事被人戳穿了似的,他登时拉下脸:“没事!看你的书吧!” 许是灯火太热也太燥了些,陆青婵总觉得萧恪的耳朵上隐隐泛出一层可疑的红。 从那个二进的小院里搬出来,住到直隶总督府上的萧恪,又好像变成了原本在紫禁城里该有的模样,见臣子或是批折子,有时候看看闲书,日子过得和苦行僧也没什么两样,只是近来他好像找到了新的乐趣,偏喜欢拘着陆青婵,让她也坐在他的眼前。不管是看书,还是打络子,只要在他的视线里就好。 此刻的萧恪倒像是身上多了许多的烟火之气。 里头的人不觉得有什么,可外头却传出去,说是主子爷身边儿跟着一位锦绣珠玉堆出来的美人,皇上把她疼得像是眼珠子。 在紫禁城里原本八百年也不见一遭的人,竟在这段时间里同处一室起来。萧恪其实很忙,忙起来一整天也不见人影,只是若是回来了,一定要把陆青婵叫过来,哪怕是一句话不说,也要待在一块读会儿书。 * 这天萧恪回来得晚,脸上带着冷气儿,刚坐在求思堂里,就让人把陆青婵叫来。 陆青婵是刚沐浴过的,应该是在薰笼边上烤了好一会儿了,头发半干不干的,绾不起来,只能在脑后编成了辫子,脸上不带粉黛,素着一张清水一样的脸。 莫名的,在看见陆青婵的时候,心里的火气就散了大半,只觉得骨子里紧绷的那根弦松了不少。见她头发没干,萧恪叫有善把薰笼搬了过来搁在陆青婵身边,本来如今已经是暮春时节了,屋子里不放薰笼也是暖融融的,放了没一会儿,萧恪就觉得背上有些发汗。 陆青婵抬起头,正巧看见萧恪鬓角的发间沁出一丝薄湿,显然是被热气熏了脸。陆青婵抿着嘴问:“皇上热吗?” 萧恪看她一眼:“朕不热。” 分明已经被濡湿了鬓角,依旧嘴硬说不热,不知怎的,陆青婵唇齿间弥漫出一种淡淡的酸甜的滋味。 “这个荆扶山!真是好大的胆子!”萧恪看完了手中的一封信,拍了一下桌子,显然是忘了桌子那头坐了陆青婵,这一掌下去把她吓了一跳。萧恪自觉失言,立刻换了个语气,“宫乘鹤给我举荐了一个人,说他是位将才。那天在城外,你也见到过他。今日有善去他的住处去请,却吃了个闭门羹,说自己屡试不第,难堪大用。怎么,难不成要朕亲自去请么?” 陆青婵握着书卷第手微微一顿,而后反问道:“有善公公可说了自己是宫里的人?” “这倒不曾。” “那天他在城外说自己屡试不第,似乎是李仁贵从中作梗。”陆青婵温声说,“这样的人难免会觉得心灰意冷,若是从别的地方再努力一番,也许会有成效。” “荆扶山早年间就放出话,说宁做乡野一农父,不为朝廷一朽木。”萧恪把荆扶山的那封信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而后嘴角勾出一个讽刺的弧度:“你瞧瞧他写的,把朕的朝廷,朕的江山当成了什么?难不成真是朕这个皇帝做得不好,上行下效,所以才有这些贪官污吏沆瀣一气么?他这些都是道听途说!朕平生最厌烦这些迂腐的文人,此类固执刚愎的人若是进了朝廷,那往后不知道还要给朕添多少乱子。这种人,不用也罢。” “宁鸣而死,不默而生。这是诤臣的本份,有才学的人难免有心气儿,若是他亲眼看看,就知道这些道听途说都是假的。” 萧恪此刻倒也平静了下来,这些话原本陆青婵是不会说的,她把礼教看作自己德行的指南,绝不肯逾越半步,秉承着后宫不干政的教条,从来不会置喙半句。可如今她说出了口,落进萧恪的耳朵里,他难免多回味了几次,似乎也有那么几分道理。 “你有什么主意?”萧恪换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摆出一个高高在上的表情,“说来听听,朕恕你无罪。” 看着萧恪有几分狂妄的样子,陆青婵莫名的觉得有那么几分忍俊不禁。 * 从轿子上被人搀扶着下来,荆扶山抬起头,便看见了直隶总督府的牌子,脸登时就沉了下来:“我说了,我自己德行有亏,难当大用,早也断绝了为官的心思,你把我带到这来做什么?” 有善吃过他的一次闭门羹,也懒得给他好脸色:“你激动个什么?我几时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