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不可破。 但其实,天底下,哪有牢不可破的爱情。她身为现代女子,痴男怨女的戏码看得还少么? 是她贪心了吧!他的温柔,他的疼宠,让她产生贪念。想想,一开始,她不是权衡利弊,准备委曲求全的么? 真正是当局者迷。。 她自己身陷其中,便看不清了,放任一颗心肆意沉沦。 呵,想想男女之间的感情还真是脆弱! 一个冷淡的眼神,一句不耐的喝斥,便能将一段感情分割出爱与不爱。 曾有的甜言蜜语,山盟海誓,统统轻于鸿毛,不值一钱。 她呆呆站在院中,夜风吹佛在她身上,良久后,她在不自主的冷战中回神。昏昏然折身想进屋里去。 腿行半步,却是顿住。 她望着灯火通明的里屋,陡生茫然。。 她禁不住四下环顾,这个院子,院子里的每一间屋子,都留下过她的欢笑。生活在这里,她几乎每一天都很快活。什么时候开始,她不自觉间已把这里当成了她的家,她的归属。 可这是她的家吗? 瞧瞧里面躺着的那位晕厥的贵妇,可不就当她是眼中钉,肉中刺。厌她入骨,恨意沉沉。 倘使馨儿回不来! 倘使晏母不治! 倘使他知道她是个假的!是一个骗子! 这里还会有她的立足之地么? 她蓦然顿悟:她一直以来倚仗的安全感,不过是他对她的宠爱。 如果,如果有一天,他想抽身而退,她便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是! 她的心凄凉至极!浴房里曾有过的笃定与安然,象漏风的墙,撕拉透着凉气,她惟感寒意侵身。脚步似有千斤重,她迟迟不能举步。 末了,她吸了口气,垫脚取下廊下挂着的灯笼,缓缓向院外行去。出院门前,她立住身形回首,院子里依旧没有一个人。 是啊!馨儿不在;映霞自顾不暇;谢嬷嬷顾着老夫人;而他,他离去时,神情淡漠。他上有老,下有小。身上要顾的责任太多。 这院里所有在意她的人,此刻都各有难处。她惟有自己。 她举着灯笼,拖着虚软的身躯,义无反顾向后山行去。 直到她的身影再看不见,院中阴暗处,出来个人影,异常灿亮的眸子里,有淬着毒的光。 第70章 谁知女儿心 突如其来巨大的虚空感与恐惧, 让怂人舒念宁本能的选择了逃避。此时,她的恐惧更多是缘于自己的身份问题,不论怎样, 她不是柳依晓。 她甚至已不知道自己是谁?“舒念宁”或者“于六”,俱是缺憾, 俱是迷惘。 似是而非,与己相关的三个名儿, 任是哪一个, 她都没有底气,但觉各个名不正言不顺。她莫名穿越,莫名重生,莫名替嫁,一切都仿似偷来的,偷来的时光, 偷来的欢愉。 而她所剩无几的底气, 全部来自晏逸初对她的怜爱, 给她的娇宠。 作为一个从来没有恋爱过的小姑娘,当这个男人以一种保护神的姿态, 强势的出现在她混乱无解, 混沌不明的生命里, 自绝境里拉住她的手,牵着她走进光亮中。 他于她就是不可或缺的救命稻草,唯一的救命稻草。她能不心生依赖,心生恋慕? 然一想到, 可能有一天,当他知道她不是柳依晓后,他许会后悔没有听从婆母的告诫,后悔对她付出的心意,她便心伤难抑。 舒念宁拎着灯笼,缓慢前行。她的头愈发的重了,昏头耷脑,可她却不能进屋歇息。 好吧,她也怕,她怕,怕晏母意外身死。。她没有想要诅咒晏母的意思,只人生无常,谁能对一个人的生命打包票呢?!现代社会中猝死的事例她听得太多。 万一,万一晏母真的不幸离世,她想,她和晏逸初也就完了。才将,他冷淡的眉眼,象一根刺插&进她心里。他扬长而去,她的心便失了凭依。 唉,姑娘人小,情陷初恋,身心全付。又被宠得太过,猛然瞅见爱人的冷脸,她自然接受不了。。 想她做乞儿时,能忍受住他人对她恶毒的辱骂,残酷的欺凌,苟延残喘,为一口馍馍而活。如今,她却受不了晏逸初一个疏冷的眼神。 舒念宁不敢也不想呆在他身前,她不要再见他淡漠的脸。 是不是人都会这样,能宽容陌生人,原谅不在意的人;却对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苛刻而挑剔。 刚站在院子里,她感到深深的无依。晏母不容于她,她努力过,便是结果失败受挫,倒也能释然不予挂怀。 但他不行!她做不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