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巾,给她烧得干裂的嘴唇蘸着水,一遍遍为她擦干冒汗的身子。 到了半夜,舒念宁却仍然高烧不止, 且开始说起了胡话:“妈妈,妈妈,我想你了,妈妈,我想回家,想回家……”她的声音象拉着风箱,呼呼的喘。 晏逸初摸着她烧红的脸,心疼万分,又疑惑她口中所唤的“mama”是个什么意思?是她家乡的方言吗? “ma—ma,ma—ma……”他折着眉头,跟着重复的念叨。心里揣测莫非是自己听错了,抑或者是她烧糊涂了,也许她是想唤“嬷嬷”,想唤谢嬷嬷。她自来与谢嬷嬷亲近。听着她不停呓语着“想回家”,他只觉一颗心都要化了,怜意盈怀。 毫不避忌的,他贴上她的脸,面颊温柔的摩挲着她燥热的小脸,大掌轻轻在她胸&口拍抚:“宁儿乖乖,莫要怕!回家了,咱们已经回家了啊!爷的乖乖儿,莫怕,莫怕……” 晏逸初理所当然的认为,舒念宁口里叨念的“想回家”是她遇上暴风雨时,自然的求助与想望。回家自是回到他们的家。 嗐。。这算不算是错有错中~ 许是他清冽的气息,让舒念宁发热的身子感觉到舒适,她在他柔情的安抚之下,渐渐安歇下来。 直到天明时分,她的体温总算是降了下来。晏逸初松了口气,心内稍安。长指摸着她还有些发红的脸,他低喟道:“你个磨人的小东西!”衣不解带不眠不休,他还真有点累了。 待得卯时方过,晏逸初便急急使人去请了顾老过来。 “老先生您给看看,内子怎地还不醒呢?”宁儿退了烧,却是昏迷不醒,这让他还未彻底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晏爷,莫急!容老夫瞧瞧。”顾老大夫一番诊治后,却是面色大缓。 “晏爷可放宽心了,尊夫人吉人天相,非是肺痨也。只夫人身子羸弱,感染了风寒,到底于肺器有伤,还需好生调理,方可固本培元。” 晏逸初如释重负,问道:“那依老先生所见,内子大概什么时辰会醒过来?” 顾老大夫知他是关心情切,其实这会拂晓刚过,还早着呢。 他微微笑道:“晏爷且等着,待过了辰时,夫人自当醒转。老夫这就去给夫人开方。” “有劳老先生。”晏逸初恭敬的给顾老大夫行了礼,他心里着实感激。 舒念宁自昏迷中醒来,听得耳际传来细微的浅呼声。她侧头,怔怔的看着晏逸初酣睡在床头的俊脸。 他睡着的时候,并不会象一般男人那样大声打呼。相反总是非常安静,非常的乖。 她迷迷瞪瞪转动眼珠,举目四顾,好一会才终于确定,自己是回到了霁枫居的主屋。她的视线转了几个圈,再次回到晏逸初脸上立定。 她静静的瞅他。他斜支着头睡着,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大半的侧颜。浓长的眼睫下有遮掩不住的青影,是他把自己带回来的吧。她只记得自己最后不支倒地,后面发生什么事,她是丁点印象也没有。 睡在馨香舒适的床上,雷雨夜的种种仿若一个迷梦。舒念宁不知道自己该庆幸,还是该懊恼。终究还是回来了晏府。 “咳咳咳……”轻微动动,她便感觉到汗意,忍不住的咳嗽。而咳嗽使得她的胸口,针刺样的剧痛,连带着脑仁儿也抽抽的疼。 她只一咳,晏逸初便立刻惊醒。 “乖娇娇,你终于醒了!”晏逸初声音嘶哑,欣喜若狂。不由分说搂过她,对着她的脸就是一口。 “你干嘛呀,干嘛咬我!”讨厌的家伙。。就爱咬人! 她恨恨的推他,她心里还有气呢!奈何她平常已是小鸡力气,现在浑身酸软,更是一点力也使不上,可不跟蚍蜉撼树嘛。 晏逸初起身坐到床上,小心却不容她抗拒的,将她连人带被抱起来,圈在腿上。 “小傻子!”他揪她的脸:“你可吓死爷了!小样,胆够肥的!大晚上的,谁准你一个人出去的?还去后山?也不怕狼把你叼走!”为使她长记性,他吓她~ “哪有狼,你才是狼!”她撇嘴。 他不与她计较~托着她的下巴,凑近道:“乖乖,身上可疼得厉害?” 他不问还好,一问她便委屈得紧,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