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走”,再或者,用贞洁烈妇的故事来教导她要患难与共,这些才是童柏年正常的说话方式。 可他怎么会主动提要带她走呢?她看了眼童观止,是他让她走的? 童柏年没有见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狐疑,童观止却见着了,暗暗捏了捏她的掌心,这要是叫老头子见着了保证又是一顿臭骂,骂她不识好人心。 林二春瞅他一眼,反掐了他一把,童观止不动声色。 童柏年继续说着:“本打算回头走的时候接你一道走,可你这丫头心思重、主意大,还是提前跟你说了吧。也免得你多想想钻牛角尖,丫头, 商贾重利不假,外人也都这么说,可还有一句话,今天我教给你,‘以义为利,趋义避财’,咱们也得有信有义,这是童家立家之本、立业之本,做人做事都一样,人无信不立,业无信不兴。既然答应了,咬着牙也得完成。日后你有了孩子,也得这么教。” 林二春想要说话,他挥了挥手,道:“别想着无人知道这承诺就可以不遵守,举头三尺有神明,做人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童观止想要为她抱不平,他的二丫只是嘴上说说,她心里是都明白的。 被童柏年横了一眼,这被封建礼教教导得出师了的半老头,继续跟林二春说话: “你一个妇道担心害怕也是正常的,不过,今天老头子就告诉你。那些破事总是能解决的,咱们又不是傻子,真的全家上赶着去送死? 这些年童家遇到过不少的危机,比这个更大的也不是没有,天无绝人之路,也都过来了,留下这么些人,大不了,咱们还能挪一挪窝,改名换姓重新来过。 咱们经商之人切不能有非守着故土、守着祖业的念头,要这样那早该败了,上次我教过你,知地取胜。择地生财,还记得么?” 林二春点点头。 他便欣慰的笑了:“东奔西走对咱们来说也不算什么,改头换面的事情童氏祖上也不是没有做过,算不得出格,你看前些年的童氏,不就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了么,还是得有起起落落,这家业也跟树木一样,时不时的修剪一下枝桠,才能长得更加茁壮。” 林二春沉默着没有说话,老头子总是边骂她边教她一些东西,却从没有像今天这么让她心中震荡。 童观止一项自信,他这次都十分谨慎,明知道她不安,他也无从安慰起,不能给她保证,可童柏年保证了,“那些破事总是能解决的。” 瞧瞧说得多么理直气壮,童观止之前那些自信和骄傲,肯定就是遗传了童柏年的。 头顶暖阳高照,春风拂面,她心里突然就安定下来,老头子说得有道理,上一世童家也一样的艰难,童观止还是能够逃出去了,一番改头换面,那悦来楼不也在天子脚下明目张胆的日进斗金,他还能跟东方承朔斗,还能毁他一臂。 至于童氏那些被砍掉的头颅,反正童氏内部纷争不断,不死在东方氏手上,也会被童观止收拾了,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童家她不担心,唯一就是童柏年,童柏年现在也还不到五旬,身体康健,虽然说人生七十古来稀,可要是不出意外,他起码也能活个五六十岁吧? 上一世他都没有熬到童家案子落幕。就病死狱中了,算算时间也就是今年年底的事情。 童柏年见她听进去了,神色也好了一些,道:“我估摸着得有阵子不能回来了,观止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脱手,今天你们小两口放开那些不愉快,好好的处一处,去吧,去吧。” 林二春心情复杂的看着他,只觉得重新认识了他一回:“爹,我不走。” 童柏年意外的看着她,林二春心里翻了个白眼,就知道这老头一直当她贪生怕死。 虽然她的确有些贪生怕死,也还是不希望被小瞧了,尤其是现在谁知道她跟童观止的关系?她好好的,事业才刚开始渐入佳境,她还觉得大有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