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竹一直都在云里雾里,她有些晕乎乎道,“这钱也太好挣了吧?早知道咱们去年干嘛卖冰棍啊,直接来这倒卖粮食不就成了?” 唐晚紧绷着的心并未放下,手摸着身侧的满满兜兜的钱,疲惫道,“能踏踏实实的做生意,这一脚我是不会掺和的” 温竹心有余悸的点点头,谁说不是呢? “好了,回家吧”这以后的事谁都说不准,过好当下就行了。 因为今天刚刚回来送完货,所以暂时不出去,唐晚拎着袋子到家,把门窗都关上,示意二哥在院子外守着。 她跟温竹跟卢卫平则是把兜子里的钱都倒在了桌子上,张姐那边的钱还可以,能凑个整的,从黑市那边就不行了,大多数都是他们自个收来的钱。 各个面值都有,所以这边必须清理好了。 当时收购的粮食是一毛一斤,卖到公家单位是一毛五,一共差不多是六千斤的粮食,先不论损耗,毛利差不多是三百块。 至于黑市那边,她一斤卖的是两毛五,毛利是一毛五,这六千斤差不多就是九百块,黑市那边,给了人好处费是五十,张姐那边也要给五十块,算上朱有枝的分成费五十块,车子的耗油人工费用,差不多她能赚上小千把的块钱。 温竹不敢拉开点灯,俩人就在八仙桌上,将那一毛一毛,一块一块,钢镚,大团结别类整理好。 温竹想着自己的心思,“唐晚,要我说,最厉害的还是你,你轻轻松松的就能挣上好多人十来年的工资” 只是,她也不好过就是了。 一个姑娘家,在大热天的跟着一些男人蹲地里或者是粮仓,那地方可是又味儿,蚊虫又多。 不光这个,还得帮着人来记粮,撑袋,算账,还得跟那些村子里的,鸡毛蒜皮的女人,为了一分一毛的再讨价还价。 虽然说这年头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可总归是一分耕耘,一份收获,唐晚能拿到钱,真的是实至名归的。 温竹说着说着,对面没了回声,抬头一看,原来这姑娘早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她是一脸心酸。 “唐晚,唐晚,醒醒了,咱们去屋里睡觉” 次日,唐晚睡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觉,精神好了许多,睁开眼,看着日光撒在地上,吓了一跳。 穿着拖鞋往外跑,没承想倒是看到了几个熟人在院子里说说笑笑。 尤其是朱有枝,这会看到她,笑的跟朵花儿似得,“你可算是来了,我们刚才还在商量着今个要去哪里收粮呢” 唐晚脑袋有点疼,坐下后喝了口凉水才觉得精神好点,清清嗓子后道,“婶子有啥好建议吗?” “要我说,咱们今个还去豆庄,或者是我家那口子的老家也行啊,昨个咱们收粮回来的时候,还有老乡跟我打招呼,问我收不收散粮呢” 一晚上多了五十块,朱有枝现在气势满满,这会恨不得一晚上再收她几千上万斤的,好能分上好多钱! 唐晚摇头,“不行,昨晚去过的地方,今个不能再去” “为啥?”朱有枝有点愣,“到那咱可不用费事,直接拉了就行” 她这疑惑,唐晚这是不是还没睡醒啊,怎么算不清楚这账啊。 “婶子,这生意本来就是个冒险的活计,能做一,不做二,就是说,这次的生意,咱们只能跟人做一次,不能再做第二次,尤其是不能让熟人知道我们这个营生,不然的话,前功尽弃不说,极有可能咱们自个都拔不出身。” “婶子,你可别忘了那几年的时候……” 朱有枝想起那段日子,先前的激情似乎被人泼了一盆冷水。 擦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