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门口就剩赵燚和南相。 南相手里的山药糕到现在都没动一下,整个人还处在极度震惊中,一动不动,无法回神。直到赵燚抬腿要走,他才下意识地“啊”了声叫人。 赵燚偏头看了看他,有点不耐地解释,“如你所见,我们得救,你自由了。你现在就可以离开。” 南相“啊啊啊”叫了几声,不知为何急的眼睛都红了,眼泪都快掉下来。 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又像极了苏澜。 赵燚很无语,好歹是个公子哥,总这么像女人做什么。 但,看在苏澜的份上,他勉强忍耐了下来,冷声道,“想说什么,写。” 南相才回神一样,瞅了瞅,这附近却没有积雪可写字,脑子里灵光一闪,折身回厨房,找了块烧黑了的木柴,在地上写道: 我无家可归,可以跟着你吗?你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无家可归? 赵燚持怀疑态度。 南相难过地继续写:我家境不好,和一大户人家的独女定了亲,入赘她家,但前段时间,我的未婚妻有了更好的夫婿人选,跟我退亲了。虽然给了些盘缠,也几乎用光,所以我才去长春山作画,想卖画为生,谁知就被少当家给掳了来,画是画了不少,还是身无分文。公子是好人,我想跟着公子,也可以帮公子作画,赚的银子也不用给我。我要求不高,管吃管住…… 他停了下,又写道: 管穿,就行。 写完后,他还长长得吐了口气,抬起头,像只被抛弃的小奶狗一样,可怜巴巴地看着赵燚。 那眼神是明晃晃的:你就答应我吧,不然我哭给你看! 赵燚对他写的那些东西并不在意,唯有一点,他说可以帮他画画。 他本就想把看过的风景都画下来带给苏澜看,如果有个画师一路跟着,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 而且,他看他还算顺眼。 至于他留在他身边,付出那么多,要的却那么少。 他也不在意。 哪怕他其实是少当家留下来的祸害,他也自负地并不在意。 “那好,你留下来,帮我作画。” 南相一听,高兴坏了,差点原地蹦起来,又想起来,继续在地上写: 谢谢!谢谢公子!真的谢谢! 可见,真是激动坏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井大折返,表情有点,像吞了苍蝇一样难受,手里拿着一个纸包,还有一封信。 纸包自然就是软筋散的解药,信封上却写着赵燚亲启。 赵燚没有着急吃解药,先拆了信来看: 太子殿下,还记得我给你讲的我的经历吗,虽然你不信,我说的的确是真的,想和你成亲也是真的。但是我渐渐意识到,强扭的瓜不甜。尤其那天逛庙会,我差点被拍花子拐走,你明明看见了,却视而不见,这让我太失望了。哪怕我不是好人,可拍花子也是恶人,这一次他们想抓我,下一次还不知道要拐走多少妇孺?又会毁了多少个家?你为一己私欲,却纵容犯罪,我真的太太太失望了。所以,考虑良久,我还是觉得,你不值得我的付出,所以我放手了,解药也留给你了!还有,白姑娘我也带走了,反正,你是不会喜欢她的,何必害了一个好姑娘?好聚好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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