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敢啊,我若是对她不好,睿王第一个就不干了。”沈彦钦笑着,举茶敬了贵妃一杯,贵妃听他提到睿王便知他是表靠拢之意,喜色微露,抿唇呷了一口杯中的酒。 贵妃询问了一番余竞瑶的孕事,嘱咐了几句,又聊起了公主家的小钧儿,这气氛才算融洽了许多。正聊着,内臣从殿堂侧门绕了进来,在贵妃耳边悄语了几句,退了下。贵妃凝神半晌,也没遮掩,对二人道了来。是她派人监视废后的眼线来报,废后向宫外带东西了,瞧着像书信。这废后狡猾得很,一招声东击西,贵妃的人竟没拦下信来。 “一个被废的人,还不知本分,居然联络宫外,死心不改。”贵妃冷哼了一声。 “贵妃可知她联系的是何人?” 贵妃看了看镇定的沈彦钦,叹了一声,“还能有谁,无非是她娘家的那些人罢了。” “国舅爷吗?今儿入宫还在宫外遇到他了。若是这信写给国舅的也无妨,国舅在朝无实职,闲散多年,往日不过仗着身份目中无人,如今他大气都不敢喘了。所以,只怕他不过是经手人,这信,是送往晋州的。” 沈彦钦语气平淡从容,却猛地挑动了贵妃的神经。翌王毕竟做了十几年的太子,背后势力不可小觑,更何况晋州虽远,也算军事重地。若是他和皇后联系,来个里应外合,不一定会成,可一旦成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贵妃沉思片刻,不过转瞬便又展颜欢笑起来,可这话,她是留心了。 …… 四个多月了,按理说余竞瑶这肚子应该显怀了,她倒也不是没隆,只是隆得太不明显了。一早,她隔着寝衣对着镜子抚了抚,又比了比腰身,因为孕吐,折腾得她胃口全无,闻到不喜的味道就一阵恶心,吐得昏天暗地,以致到现在她一点都没胖起来。不行,还是要多补一补才好,也不知道这反应要到什么时候才过去。 郑大夫来给她把了脉,一入往常,留了安胎的药便走了。余竞瑶想问问他怀孕的细节,可又觉得他虽是个大夫,但毕竟是个男人,哪里体会过。想来想去,她决定去找公主,咨询一下,有个心理准备才好。 沈彦钦要去府衙,没办法陪她,又是带了那些侍卫一同护送她去了公主府。上次见到公主的孩子,他还裹在襁褓里,如今已经能坐在床榻上吃手了。 “小钧儿有六个月了吧。” 余竞瑶坐在榻上逗了半晌的孩子,把他的小手从嘴里拿了出来,捏了捏。小钧儿被夺了食似的,咿咿地哼了起来,很不满意。她松了开,他又试探着把手放进了嘴里,眯眼咧嘴一笑,口水都流了出来。 “嬷嬷,赶紧抱去擦擦,别让他咬手指了。”公主唤了一声,嬷嬷诺诺应下,走到余竞瑶身边,把孩子抱走了。 余竞瑶眼见着她们出了内室,嗔怪道,“我还没抱一抱呢!” “可不敢让你抱。”公主笑了一声,“你现在可金贵着呢!瞧瞧你带的那些人,这宁王就差把你镀层金,当佛供着了。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他是这样的人呢,还是你有福气啊。” “那你们当初还不让我嫁。”余竞瑶瞥了公主一眼,佯做生气,却耐不住上扬的唇角。瞧她得意的模样,公主也笑了。“好好好,我们错了还不行吗。今儿怎就想到来看我了。” 余竞瑶抚了抚小腹,疑惑地望着公主,询问起来。“都四个月了,怎么还这么小呢?不是说有胎动吗?可我什么都没有啊,胎动到底是什么感觉?他真的在动吗?” 公主摸了摸余竞瑶的肚子,“大夫怎么说?” “说都正常,可他也不过号号脉罢了,他又没生过孩子……”余竞瑶喃喃了一句,公主不禁失笑。安慰道,“人的身体哪里都是一样的,大夫说正常不就好了。起初的胎动不是很明显,嗯,像有条小鱼,尾巴一摆,嗖地一下划了过去。”听着听着,余竞瑶摸了摸肚子,好像真的有点感觉似的,可她不能确定,刚开口问,被公主拦了住。“你是太紧张了,不要想那么多,日后孩子再大些,有的你想的。这孩子长得像谁啊?脾气如何啊?识不识得我的声音啊……太多了。所以你放松点。” 余竞瑶淡淡笑了笑。放松,如何能放松呢,喝了那么多的药,祈了那么多的福才来的孩子,她自然紧张了。 “对了。”公主突然想到了什么,“睿王可和你说了,废后被打入冷宫了。” 余竞瑶惊讶,“是听闻这两天听闻宫里乱得很,具体何事,宁王没说得太仔细。怎就打入冷宫了,不是降为昭仪了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