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阵亡,能直接给沈彦钦作证的人没有了。不过沈彦钦在朝党羽同样不少,监视之下,御史台不过虚张声势,没的他也不敢说成有的。 至于知监牧使,马的匹数是有限的,总不至于查不出来。但这走私兵器一事,作证的人可就剩下睿王了,比较棘手。毕竟整件事是谁挑起来的,明眼人一看即知,除了睿王还能有谁。所以这走私的事就看皇帝怎么想了。 但唯独让沈彦钦辩解不得的是最后一件,珲王的证据,他哪里来的银两,购买的物资何去。钱是亭安侯为他筹备的,物资去了哪,自然是曾经的越国。这事他解释不了。 于此,余竞瑶闲暇之时又重操旧业,帮沈彦钦看起账本来。其他的她许插不上手,但马政这块,还是她提出的,她清楚得很。其实这不难查,只是量大,琐碎了些,当初谁也没想到会有今天,主簿登记得也不系统。 沈彦钦这几日又忙了起来,回家都比较晚,每每回来妻子都在书房,罗汉床上铺满了账本,这一幕看上去很眼熟。 他走了进去,把坐在罗汉床上正看得入神的妻子从账本中拎了起来。 “乱了,乱了,都乱了!”余竞瑶看着身上掉落的账本急唤着。 沈彦钦笑而不语,坐在了她的位置上,把她抱在怀里。“这么晚了还在看,找人来算就好了。”余竞瑶摇头,放下了笔,“我比较熟悉,旁人看我不放心。” 沈彦钦的腿颠了一下,坐在他腿上的余竞瑶下意识地抱紧了他。见他坏笑,瞥了他一眼,不理他了,挣脱着要下来。 沈彦钦把她拢了回来,“就这么些东西,有何不放心的,清清明明,御史台查不出什么的,不过就是一招缓兵之计罢了。” 余竞瑶撅着朱唇,手指在他胸口轻轻点了点,义正言辞道,“殿下可不要小看账务啊,这是最容易出问题,留下把柄的。” “我问心无愧,自然不怕。”沈彦钦笑了一声。余竞瑶哼了哼,若是问心无愧有用,就没那么多冤案了。睿王可是定准他了的,架不住小题大做无中生有啊。 “你可想好了如何对付睿王。”余竞瑶双手环着他的颈脖,一张小脸极是认真。二人鼻尖相近,沈彦钦看着她花瓣似的唇翕合,娇滴滴的,有想尝尝的冲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轻声应道。 余竞瑶盯着他幽幽的黑眸看了半晌,点了点头,“他的问题肯定更多。”户部都是沈彦钦的人了,查起来应该不难。她正想着,沈彦钦向前一探,把头埋在了她的颈窝,磨蹭着找到了个舒服的位置,深深吸了口气,木兰花的味道混着奶香,有点醉人。被他气息弄得痒痒的,余竞瑶躲了躲。 “别动。”他抱紧了紧手臂,“让我抱会,有点累。” 累吗?是因为最近的事太多了吧,御史台几次三番来找他,即便没问题,心也会跟着累啊。余竞瑶的手轻轻抚着他的头,脸颊贴着他的额。“今日的公务太多吗?” “不多。”他语气轻得像空中飘飘袅袅的熏香。 “是心累吧。” “嗯,心累,想你和宝儿想的。”他带笑的气息扑在颈间,她推了推他。“宝儿呢?”他抬起头来,望着妻子问。 “宝儿和乳母去睡了。”余竞瑶捋了捋他的发丝,眼睛在他脸上转着,是眷意更是疼惜。“我本来是想在内室看来着,可宝儿总是捣乱,怕他把账本撕了,就到书房来了。整个晚上都是乳母带的,放心,乖乖的,没有闹。” 沈彦钦捉住了妻子的手,得意地笑了,“我就说他可以适应吧,你偏要心疼。”说着起身,打横把妻子抱在怀里,随着账本滑落,他看都不看,举步就走。“哪去啊?”余竞瑶呼了一声。 “夜深了,宝儿都睡了,我们还不睡?” “不行啊,我这本还没算完呢,还差几页了,再等一会。”她挣着要下。沈彦钦捏了她一把,她惊得呼了一声下意识朝他怀里钻,抓紧了他。 沈彦钦的目光从她精致的下巴游移到白皙的玉颈,最后探入到了微乱的衣襟里,胸前起伏若隐若现,让人心颤。忙了好几日了,越发的思念起她来。“你可要好好给我讲讲你这几日都算出了什么。”说罢,大步流星奔着内室去了。 他抱着她入了内室,霁颜瞧这架势识趣地笑着给二人掩了门,余竞瑶羞得埋在他怀里,他却一点避讳的意思都没有,门一关便迫不及待地把她压在了几案上。余竞瑶惊慌失措,推搡着,这儿可不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