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地苦,陆勉也想把她当做自己的软肋,为她付出一切,可她可曾给过自己这个机会。 看着沈彦钦神色虽平静,但眉已不知觉中蹙起,陆勉摇头,走到这一步,他没机会了。 “何苦兜兜转转,我想说的,宁王想做的,你我心里都明镜着。”陆勉语气慧黠,笑容依旧温润似水,谦谦君子的模样。“这一步早晚都要迈出来,何必让王妃苦等呢。虽我和她没关系了,可看着她终日忧郁,我也不忍,所以我把她请来了,让她劝劝宁王。” “她在哪?”沈彦钦哑着声音冰冷道。 “在等宁王。”陆勉笑意不减,“只要宁王肯成事,我便把她安然无恙地送回去。” 安然无恙?沈彦钦忍无可忍,朝陆勉逼近一步,抵着他道:“陆勉!你若是敢动她……” “我动不动她不在我,在宁王你!”陆勉不躲,直视,从容依旧。心里却觉得可笑,动她,自己还能把她怎样,他也想知道,若是宁王不同意,自己究竟会奈她何。 有那么一瞬他真希望沈彦钦放弃,他放弃了就证明他到底不是爱她至深,他放弃了自己便再也不会把她还回去,就算逃到海角天涯,也要把她藏在身边。 只这一个念头,让陆勉忍不住笑了,原来自己一直都未曾真的放下过。 瞧着额角青筋微显的沈彦钦,陆勉转了神情,厉目盯着他,“我也是为了满足宁王的心愿,这不就是宁王想要的吗?” “陆尚书无中生有的能耐好生厉害,这是要把宁王逼上绝路啊。” 随着寒风飘雪,清越的声音从太极殿的西侧门传来。 同样的语调,有人听来暖到心里,有人听到比这凛冬还要寒。 二人皆回首望去,是余竞瑶。 余竞瑶素衣白裘,映得绯红的脸颊像落入雪中的梅花花瓣,气喘不匀,寒冬的天她额角竟还黏着发丝。瞧她这样子就知道是走得太急,匆忙赶来。 沈彦钦挺拔着身子看着她,二人对视,情愫暗涌。这便是夫妻,一个眼神便会意了彼此的平安。她对着他微微一笑,更似盛开的梅花,娇嫩艳丽。 两人交流心意,全然没把夹在中间的陆勉放在心里。 “你怎来了?”沈彦钦淡淡问道,“不是不叫你出门的。” 余竞瑶莞尔,对着丈夫媚眼弯眯,这才用余光扫了陆勉一眼,鄙夷道,“我是不想来,可总有人守着宁王府,算计着让我来。” 说罢,她轻快地几步上前,越过陆勉站在沈彦钦身边,举目望着他,带着眷眷之意,“还好赶上了,你没事吧。”她目光落在他银甲上的血迹,眉不由得皱起,眼角微跳。 “我没事。”沈彦钦柔声应。一抬头便看见了远处,正朝这赶来的楚幼筠。她把贵妃找来了。 陆勉僵在一旁,见到贵妃猛然反应过来,垂首作揖,心里却慌得厉害。 方才东亭明明来报,已经扣下王妃了,怎她突然又会出现在这里?逃脱了?不可能,她一个姑娘,再厉害也逃不出训练有素的卫士。 难不成东亭骗了自己,他回首望了一眼,东亭也是满眼的茫然,微不可查地朝着陆勉摇了摇头,示意他自己不清楚哪里出错了。他明明亲眼看见侍卫将王妃劫下了马车,他不会认错的,况且王妃连衣着都未变。 “听闻陆尚书有话要对陛下说?我也正有事要禀报呢。”楚幼筠上前几步,站在殿门口,雍然睨着陆勉。“王妃不来我都不知道,宁王为陛下出生入死,保我宫中平安,却有人盯着宁王府不放,先是劫了王府的车,又带走了王妃的妹妹,这是要抢人吗?敢明着抢到亲王府,这背后到底是什么勾当,我还真得替宁王和王妃说道说道。” 说着,楚幼筠冷哼了一声,带着一众侍卫入了太极殿。 看着这一幕,沈彦钦心中暗笑,他大抵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也知道余竞瑶找贵妃是要搬救兵。看着沉默的陆勉,他握着妻子肩膀的手紧了紧,对她点了点头,余竞瑶回笑。 陆勉这一计,又败了,败在了余沛瑶手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