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上官露用帕子替瑰阳把眼泪掖干,“咱们瑰阳那么讨人喜欢,你听皇嫂的,有一个人,一定会娶你,千难万阻的,也会娶你。” 瑰阳的自尊心在一天之内接连受到打击,不敢相信了,耷拉着脑袋随她回了永乐宫,她伤心地要命,也顾不上上官明楼了,把上官明楼的话一五一十的禀报给了皇帝。 皇帝没作声,瑰阳揉了揉眼睛,道:“皇兄你不意外吗?瑰阳还以为你一定大发雷霆呢。” 李永邦只是笑笑,待瑰阳走了之后,才扶着额头欷歔道:“没想到是王翰啊。” 上官露嗔了他一眼:“合着你也不知道啊,还一个劲的卖关子。” “不是不知道,而是相较之下,苏鎏这边压了重注,这家伙口条花,常把瑰阳哄得哈哈大笑,我还以为非他莫属呢,没想到走了眼。你看他,争风吃醋起来,也很毒舌吧!” 上官露摇头:“就因为这个苏鎏嘴巴太利索,连带着王翰也着了道,以为瑰阳为了他揪心呢,真是……这帮孩子,年纪小小的,喜不喜欢,愿不愿意,给句准话就是了,怎么一个个的都那么多心眼呢。” 皇帝哼了一声:“可他过得了你那关,还没过我那关呢。” 上官露望了他一眼:“怎么说,你还不肯成全?非要使点绊子不可?” “哪里是我要使绊子。”李永邦无奈道:“他们王家很奇葩,历来长子嫡孙都叫王翰,老子叫大王翰,儿子就叫小王翰,久而久之,不知道为什么,像是中了这名字的咒,也生不出多余的孩子了,到了王烨舟这代,刚好五代单传。你说,他要是做了驸马,王家该多着急啊!” 上官露抿了抿唇:“这样看来,是有点麻烦,公主出降本是光宗耀祖的事,可王烨舟情况不一样,娶不娶的成瑰阳不单在咱们这方面,也要看王家怎么说。五代单传的儿子,又才华横溢,前途无量,要是做了驸马,以后就只能是驸马了。” 李永邦颔首:“所以我才说等殿试的时候方见得分晓。” 明宣一直闷头吃饭,终于忍不住道:“啊呀,咱们皇姑姑明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怎么姻缘就那么坎坷呢……” 李永邦听了侧过头来,眯晞着眼上下打量他:“哪里学来的话。” 明宣吓得打了个嗝:“呃,母后的话本子……呃,都这么说。” 上官露轻咳一声,拎起明宣就走,脚下生风,说是助他做功课,李永邦失笑,对折柳道:“去,把这碟糕点送过去,小殿下应该还没有吃饱。” 折柳笑着道了声‘是’。 偏殿内,明宣被上官露罚抄文章三百遍以正三观,头悬梁,锥刺股,聚精会神。 逢春进来回话,与上官露耳语道:“娘娘,上官大人托奴婢转告,得亏了您提前告知,让他有所准备,把事情和盘托出。” 上官露‘嗯’了一声:“这事是瞒不过去的,再瞒,没事也被看成有事。对了……”她吩咐逢春,“此事不必让凝香知道。” 逢春讶异,凝香是上官露的心腹,基本上没有凝香不知道的事。 上官露淡淡道:“不是怕她泄露出去,而是怕她为难。我是她主子,老皇帝也是她主子,她听谁的?” 逢春心想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干净。 上官露又吩咐道:“告诉家里大人,殿试那天,请他务必配合陛下演好那出戏。” 逢春笑道:“大人省得的。” 眨眼到了四月末,殿试的大日子。 试子们都集中在建章宫,由皇帝亲自出题,选出一甲三人。 之前乡试的解元是王翰,到了京师,礼部办的春闱,会元成了苏鎏。所以状元之争几近白热化,且苏鎏和王翰又都是大学士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