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就是想问问董大人,地上这碗汤药可是什么药材熬制的?碗中尚有剩余的汤渣,董大人一闻便知。若是陛下信不过微臣的,请孙兆临大人一同进来查验也可。” 董耀荣疑惑的看了一眼周定陶,他不知道周定陶为什么要诬陷自己,但是本着良心,还是道:“周大人说的也不错,太皇太后是无上至尊,绝不能叫老祖宗走的不明不白。微臣这就查验。”说着,捡起地上的碎碗,放到鼻子一闻,霎时脸色大变,为了确定没错,他又闻了一闻,旋即伏地道:“臣有罪,周大人说的不错,这汤药是有问题。” 皇帝脸色铁青,看了一眼躺在榻上走的祥和,一脸安宁的太皇太后,咬牙道:“朕不打算扰了老祖宗清净,你们几个跟朕到勤政殿去,皇后也来,还有你!”他指着福禄,福禄迭声道‘是。’ 一众人赶紧将东西收拾了送到勤政殿,孙兆临也在里面候着,皇帝让董耀荣从实招来。 董耀荣叹气道:“回陛下,微臣适才检查汤药的残余,发现微臣让老祖宗服用的补气的药材让人换成了人参。” “人参?”皇后低呼出声,“董大人,本宫记得当年你为老祖宗开过‘三参汤’,你明明白白的嘱咐过本宫,这三参汤针对个体不同,用的参也不一样,有的人可以用人参,但是太皇太后的身子,用党参最为稳妥。” “回娘娘的话,是的。”董耀荣道,“微臣为老祖宗熬制的一直都是加了党参的三参汤,就算是后期为了老祖宗身体健硕,又加了一些药材,诸如灵芝等,但党参始终是党参,没有换成过人参,也不能换成人参。” “但是现在供给老祖宗的汤药里明白无误是人参。”董耀荣懊恼道,“是臣的错,臣一时疏忽,竟没有发现汤药被人做了手脚,周大人没有骂错。” 皇帝面色冷峻:“你先不着急认罪,等孙大人并验过之后也来得及。” 孙兆临领命,复查后无奈道:“回陛下,的确是人参。根据微臣从前为老祖宗请的脉案来看,董大人没有说谎,老祖宗不能用人参。此时此刻,若是用了人参,对于太皇太后而言,不是续命的汤药,反而是有毒的催命符。” 皇帝单手握拳:“好大的胆子,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作妖!” “臣不敢为自己辩驳,恳请陛下赐死。”董耀荣难过道,“微臣应该半步不离老祖宗。” 皇帝的冷冷的扫了一眼周定陶:“为了老祖宗的身体,太医院已经不眠不休的轮轴了好些日子,朕体谅你们辛苦,因此让你们轮班,好更加尽心的侍奉老祖宗,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今天并不是董卿当值,而是周大人你主监,那么周大人知道汤药有问题,事后跑出来自首也属正常,你要一力承担,朕感念你,也会成全你。” 周定陶愣住,指着董耀荣道:“陛下,陛下,你怎可姑息养奸?太皇太后的死因有疑,您为何包庇姓董的,却要微臣一力承担?” 皇帝露出不解的表情:“难道在慈宁宫的时候,不是爱卿你当着众人的面说你愿意领罪,但求保住太医院上下一众同僚的吗?难道董大人不是太医院中的其中一个?你一力承担的同时还要拉个人下水陪葬?而且既然知道汤药有问题,为何不早说?早说了也许太皇太后还有的救,周定陶,你说你是不是该被抽筋扒皮?” 周定陶颤声道:“陛下,微臣……”他支吾了许久,支吾不出个所以然来,身子一软,趴在了地上。 皇帝道:“说吧,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是真要让朕对你施以扒皮抽筋之刑才肯说实话是吗?” 上官露在一旁欲言又止,皇帝觑见了,道:“皇后有什么想问?” 上官露默了默,问孙兆临:“本宫有一事想请教孙大人。” 孙兆临恭敬道:“惭愧,娘娘有什么疑问但说无妨。” “本宫很清楚董大人的为人。”上官露道,“大约数月之前,董大人就和本宫透露过太皇太后的病情,本宫一直在慈宁宫侍疾相信大家也有所耳闻,后来被太皇太后赶了出来,要不是看着瑰阳公主大婚,老祖宗的气色又变好了,本宫也不会疏于防范。既然现在周大人指责董大人,那么本宫只好来问孙大人,假如没有这人参汤药,太皇太后的病,还能拖多久?” 这话问的相当直白,孙兆临不敢贸然回答,直到皇帝说:“你实话实说。”孙兆临才暗暗吁了口气,道:“微臣不敢欺瞒陛下,据臣所知,太皇太后的病已…..至多也就两个月吧。” “也就是说,就算没有这参汤,太皇太后也就剩下两个月寿数了,对吗?”上官露问道。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