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辨认,容易跟毒菌弄混,你自己不要摘。” 程遥遥乖乖点头。 两人找了一会儿,这次是程遥遥有了新发现——她找到了一丛鸡枞! 白色的鸡枞开了伞,菌盖很大。许多菌子是没开伞的味道最好,鸡枞却是各有各的美味。特别是做鸡枞菌,要用开伞的鸡枞最香。 摘鸡枞有讲究,不能挖得太深,否则惊了底下的白蚁窝,白蚁搬家,明年就不长了。 谢三用柴刀撬起一片鸡枞,程遥遥一棵棵把鸡枞拔起来,她手劲儿轻,菌柄完好无损。这一丛鸡枞实在多,程遥遥摘完往谢三的大筐里放,居然有大半筐之多。 摘完了,谢三要倒进程遥遥的小背篓里,程遥遥按住他:“你留着卖。” 她上次不知道谢三摘菌子是要卖的,否则也不会闹着要分了。 谢三道:“这个好吃。” “我摘了鸡枞花,味道是一样的。再说了,我是住在宿舍,带回去也是便宜了其他人。”程遥遥多机灵啊,“你留着,等我搬了宿舍再找你要。” 谢三没说话,静静看她,眼底似有笑意闪过:“好。” 谢三难得笑,这一笑,狭长眉眼里经年不化的冰霜都散了,温柔得叫程遥遥心里一颤。 她头脑一热,就忍不住说:“我们要搬宿舍了,我还没考虑好去谁家住呢。” 谢三的笑猝然消失了:“这种事,你自己考虑。” 长久的沉默。程遥遥头脑在这难堪的沉默里渐渐冷却下来,她小脸阵红阵白,撇了下嘴。 她又要哭了。谢三掌心冒了汗,头脑却前所未有地冷静。 他审视着自己心中的矛盾与渴望,又以一种自虐的心态,将这种渴望压了下去。 程遥遥到底没哭。她只是气哼哼地背起自己的小背篓,转身就走。 她走出几步,又偷偷转头,谢三还站在原地看着她,视线碰了个正着。 程遥遥被抓包似的忙转回来,一脚踩碎了挡在脚边的一个剧毒鹅膏,她可以感觉到谢三的视线落在自己背上,心里又气愤,又难堪。 她气自己,以为谢三对她有了几分好脸色,便自作多情,想要住进他家里去。程遥遥,你忘了原主的下场了吗?!原主的悲剧,就是从闹着住进谢三家里开始的! 可人都是贪心的。程遥遥从一开始害怕、讨好谢三,到现在对他蹬鼻子上脸,恃宠而骄,也不过短短半月而已。 程遥遥越想越心凉,恹恹地走回了张晓枫和韩茵身边。这两人还在林子边缘吭哧吭哧地摘狗尿苔和马粪包呢! 见程遥遥出来,韩茵抬头惊讶道:“你怎么了?没找到菌子也不用哭啊!” “谁哭啦?谁没摘道菌子啦!”程遥遥急赤白脸地嚷嚷,把背篓摘下来给韩茵看。 两人一看,“好家伙,摘了这么多!够全宿舍吃了!” “干嘛要给他们吃!这些可都是好东西。”程遥遥愤愤的。 这大小姐又被谁惹着了?韩茵和张晓枫对视一眼,都觉得莫名其妙,林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啊? 最后,三人在河边生火烤了菌子吃。只剩下一些个子小的鸡枞花和喇叭菌,还有韩茵两人摘的狗尿苔和马粪包带回去了。 张晓枫一开始觉得吃独食不好,十分忐忑。韩茵却很乐意:“我早就觉得不公平了。遥遥你找的竹鼠菌子啥的,带回去都让那群人分着吃了。可男知青们就不说了,那程诺诺半点力气不出,刘敏霞也躺宿舍里装死,凭啥便宜了她们?” 张晓枫只说了句:“程诺诺最近心情不好,刘敏霞说她今天不舒服,才没来的。” 张晓枫自己这话说得也勉强,也就不说了。那两人是真的品行不好,张晓枫觉得自己这个班长也带不动她们,灰了心只等分宿舍了。 三人吃完菌子,就坐在树下消食聊天呢。就看见谢三背着个大筐子下山,从她们面前经过。穿着破褂子的青年高大英挺,有十分深邃的轮廓。 这年头村里姑娘是不跟青年说话的,城里来的知青们却没有这规矩,韩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