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乐这样一个孤苦无依,卑贱如草的渔女却将他弃如敝履。 他这辈子没有在女人身上吃过这么大的苦头,他自己都不知道南乐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他这样难受。 论样貌,论性子,难道眼前人不才是真正的极品吗? 按照他从前的性子是一定要沾染一番沈玉的,但现在他因为南乐,根本未曾起过一点碰沈玉的念头。 一想到这一点,林晏难以克制愤恨,他实在恨南乐,恨她为了那么一点事情就决绝的翻脸,让他尝到这么多的难堪,绝望,羞辱,无力。 恨她明明吃醋吃到待自己曾很宝贝的妹妹这么坏,也不肯承认一点半点对他的心意。 林晏几乎将自己的掌心掐出了血,“我当然懂。就跟别人要给我送妾一样,这本就是常事。偏偏她不可理喻,斤斤计较。她这种妒妇,就算什么都不做都会招她讨厌,你我根本什么错都没有……” 沈庭玉呼吸骤然粗重,他已经无法掩饰眼神中对林晏的厌憎与嫌恶,更无法控制因为林晏一而再再而三将他们相提并论,论证南乐绝不会原谅他的愤怒。 他攥着林晏的领子的手骤然用力,收紧的领口卡的林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另一只手紧握成拳,根根青筋分明,扬手就要打,“别把我跟你相提并论!” 林夫人急得脸都白了,马上上去拦。 南乐走上来,两个人的动作都是一顿。 林晏马上看过来。 他以为她会说些什么,哪怕是劝架呢?或者拉开他们中任何一个人。 南乐只满脸漠然的说了两个字,“让开。” 林夫人的身体一动,她便与三个人擦肩而过,谁也不管,谁也没有多看一眼,径直离开了。 沈庭玉甩开林晏,却又是犹豫了一瞬,他不知道此时追上去会不会让南乐生气。 他这一犹豫,林晏立时追了两步,“南乐。你真的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南乐顿住脚步,她回过头来,看了看追过来的沈庭玉,又看了看林晏。 她忽的笑了,两个人都没有想到南乐会笑,皆是一怔。 这一刻,每个人都盼望她会对自己说句什么。 南乐笑容清甜,颊边两个酒窝浅浅,她认认真真的对两个人说道:“祝二位早生贵子。” 还是慢吞吞的,含着一点乡音,听着都让人觉得甜的声音。 两个人的面色却因为这一句祝福,顿时变得极不好看。 · 回到房间,南乐忽然感觉很累,她坐在床上冷静了一会儿,听着门外已经没什么声音了,估摸着林晏和林夫人应该都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起身将包裹背在身上,出了门。 此行大部分船帮的兄弟此时应当还在后院烤羊,在将军庙大家都一下放松下来了,白天只有两三个人在神庙周围巡逻。 她现在背着包裹稍微绕一下应该就能避过去,就算撞上了也没什么,好好说一下就行了。 南乐将一切都计划的很好,果然这一走就很顺利,走出将军庙都一两里地也没见有人追上来,或者被拦住。 忽然她听见了隐约的马蹄声,赶忙解下包裹往野草丛里一丢,自己也跟着藏到了一棵松树后面。 迎面涌来的风里都裹着血的腥味。 马匹疾驰的声音中忽然多出重重一声□□坠地的声音。 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