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音脸不红心不跳,步伐矫健地走下了楼。 萧承煜猜得没错,她是故意拿她的脑袋去磕他的,慕容情曾开玩笑地问她,脑袋是不是铁铸的,一见面差点磕断他的鼻梁。 她既然能磕得慕容情鼻血直淌,自然也能撞断萧承煜的铁石心肠。但萧承煜的胸膛比她想象得硬,他一脸的若无其事,她的脑袋反而先昏了起来。 林妙音刚出酒楼,就觉得不大行了,酒意上头,醺得她整个人头重脚轻,辨不清东南西北。 暗卫跟在她身后,数度想来扶她,都被她推开。 暗卫不敢碰她,刚站稳步伐,街头的人影一下子朝他围拢而过。 这些都是普通百姓,暗卫不敢伤人,好不容易拨开人群走出来,却发现林妙音已不见踪影。 林妙音扶着脑袋,步伐踉跄地走在大街中央。日光透过薄云,落在她的身上,灼得她几乎睁不开眼睛。 林妙音眯着眼睛,与街上的人影擦肩而过。 忽然,人群一下子散了开来,四处惊慌奔逃,伴随着杂乱的马蹄声和男人的喝声:“让开!快让开!” 林妙音的脑袋昏昏沉沉的,思考的速度跟不上马车的速度,等人影散得差不多,马车到了跟前,她才反应过来要跑。 俨然已经来不及了。 平日里她是身手矫捷,今日被酒一醺,忘了自己会些武功,眼睁睁地看着那辆马车拖动着满地的灰尘,如一只凶恶的猛兽,朝着她狂奔而来。 她的双腿像是钉在了地上,浑身僵硬,一时间竟动弹不得。 马车的车身剧烈地摇晃着,车前两盏灯笼摇曳不定,几乎叫人毫不怀疑,这马车很快就会四分五裂。 车夫看见林妙音,赫然变了脸色,厉声斥道:“姑娘,快躲开!这马儿发了疯,停不下来!” 林妙音的手脚根本不听她的使唤,她微微睁大了眼睛,仰起头来,看着那匹烈马高高扬起前蹄,朝着她的脑袋踏下。 千钧一发之际,从马车中掠出一名红衣公子。 红衣公子足尖一点,落在林妙音的身边,伸手揽住她的腰身,带着她往旁边躲去,同时扬袖挥出一道银光。 银光没入马臀,发了狂的马儿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停下了狂奔的四蹄。马车一停,车夫立时从车上栽了下来,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他顾不得头昏脑涨,赶忙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惊慌地走到红衣公子身前,跪下请罪:“属下无能,让少庄主受惊了。” 慕容情苍白的脸色隐隐发青,眼中遍布杀意,冷声道:“自己去刑堂领罚。” 说完,他轻轻地咳了起来,唇畔隐隐见了血丝。 他不过是在马车中打了个盹,这个废物不知怎么的惊了马,险些踩伤林妙音。 慕容情低头看怀中的少女,柔声道:“妙妙,快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林妙音抬起头来,眉眼弯弯,冲他露出一个又甜又暖的笑容。 “妙妙?”慕容情愣了一下。 她只是笑着,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慕容情鼻端嗅到浓烈的酒气,眉头微微一皱,扶着她的肩膀:“你喝酒了?” 林妙音还是笑,笑着笑着,朦胧的醉眼里透出几分惊愕之色,伸出手,用指尖摸了摸他唇畔的血痕。 慕容情再次咳嗽起来,唇畔的鲜血越涌越多。 林妙音有些惊慌地替他抹着血痕。她神志不清,连慕容情都不认得了,却记得鲜血代表着伤害和死亡。 慕容情握住她的手,声音因咳嗽显出几分沙哑:“别碰,弄脏了你的手。” “少庄主,少庄主,您的药……”绿衣侍女慌忙从马车中奔了出来,手中举着一个白色的瓷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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