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温骤降,周身血液都凝住。 程清如起身要去洗手间,图子歌站起来要扶她,她推开她的手,非要自己去。 叹了口气,紧抿著唇看著消失在人群里的身影。 她转身,双手握著围杆,端详著觥筹交错间那满是暧昧的色调。 酒精和烟草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强劲的音乐和嬉笑声贯穿人的耳膜。 不知怎么地,她突然觉得以前的自己好像渐渐在告别,这里的一切仿佛与她已经隔隔不入。 短短半年时间,她的生活已然天翻地覆。 出了酒吧外面已是雨雪交加,风夹著湿冷的气息直往脸上扑,冷的实感让她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 程清如什么也不说,低著头身形歪歪扭扭的往前走。 图子歌紧了紧大衣,小跑两步跟了上。 在路边跟程清如耗了好一会儿,终于把人拽上车,空调开启好几分钟冰冷的身子才暖了些。 开著车把人送回家,再回到家已经是后半夜。 一进门,周凌川正坐在沙发上看书。 “还没睡?” “恩,不困。” “我去洗个澡,外面太冷了。”图子歌脱下大衣挂上,一边解著衣服扣子。 “她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喝多了,劝了半天才把人送回家。” 进了洗手间冲了个热水澡,图子歌穿上睡衣出来,一手拿著毛巾擦著头发。 “去吹干,别感冒了。” 图子歌恩了声,一屁股坐在床边,脑子里想著程清如和图子安的事。 吹干头发上了床,裹紧被子,困意袭来,图子歌很快睡著了。 半梦半醒间,只觉浑身冷的厉害,使劲裹著被子还是冷。 周凌川在她几次翻身之后便醒了,“怎么了?” 图子歌迷迷糊糊的,“冷。” 他抬手放在她额头上,眉头紧锁:“发烧了。” 说著便起身下了床,很快回来,拿著体温枪在她脑门上试了下,一看温度,三十七度九。 “图图,你有些发烧。” 图子歌迷迷糊糊的,又紧了紧被子,“睡一觉就好了。” 周凌川拿过电话拨了出去,咨询之后,走了出去。 过了会儿回来,拿了一碗姜汤,“喝点姜汤驱驱寒,现在不适合吃药,大夫说了如果不高于三十八度可以自行降温。” 图子歌身子软软无力,翻了个身支著脑袋要去喝汤,周凌川坐在床边,一手捞过她的身子,让人靠在怀里,然后把杯子放到她嘴边,“小心,有点烫。” 图子歌喝完姜汤直接躺下,片刻后,周凌川拿了条冷毛巾替她擦著额头,脸颊,脖颈,手臂…… 折腾好一会儿,图子歌睡著了。 周凌川躺下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图子歌还是浑身冷,翻了个身好像能感觉到温度似的往他身边靠了靠。 他小声问,“还冷?” “恩。”她蚊呓般应了声。 周凌川往里蹿了蹿,把自己的被子盖在他身上。 图子歌觉得没那么冷了,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周凌川却有些睡不著了…… 早上醒来时,图子歌的烧已经退了。 但身子有点沉,脑袋还是有些晕乎乎。 感觉到身上有些重,以为是被子,抬腿踢了踢没效果,想要翻身,这时,她身形一顿。 她身后,有湿热的体温,是人体的温度。 她转头,瞠目的看著背后正贴著的男人。 她,他,她,盖一个被子,还特么的,被他搂著睡的。 周凌川在她动了几下后就醒了,睁开眼帘入眼便是图子歌的大眼睛。 “好些了吗?” “周凌川,你丫个混蛋,谁让你抱著我的。”图子歌虽说浑身软绵绵,但嗓子可好使著呢。这一嗓子吼出来,周凌川不自觉的皱著眉头往后躲了躲。 “你昨晚发烧了,一直在说冷。” “那你就这样啊。”图子歌从他被窝里蹿了出去,钻进自己的被子里,还适时的抓著被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