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火族的手中。 云许舟自然不可能就这么独自逃命去,她悄悄潜回来救人,结果听到了一个好消息——山火族长对俘虏一见钟情,要强娶她,今夜就成亲。 若不是桑远远和幽无命正好赶到,今夜云许舟便只能拼上性命去‘闹洞房’了。 桑远远:“……” 云许舟紧皱着眉头:“但愿这狗男人不要色迷心窍,洞房前就碰她……” 桑远远也有同样的担心。 只不过担心的方向有些不同——倒不是怕桑不近情事,就怕暴露了男儿身,那山火族长恼羞成怒,要伤他性命。 …… 云许舟带着桑远远二人,在山林中穿梭了许久。 忽见茂密的草木左右一分,目的地,到了。 眼前豁然开朗! 山火族的聚居地很有特色,一眼望过去,还以为山林里起了大火——所有的建筑物,都染成深深浅浅的红色,空气里飘满了焦味,几乎每一座木屋的门边上都插着熊熊燃烧的火把。 居民光着脚,穿着红色的布衫,个个都忙碌得很,将一盆盆看起来烧得很焦的坚果送往一座建在高地的大木楼。 这座大木楼占地极广,像一座宫殿,共有四层楼,整个楼体都染成了红色,每一层的承重柱子上都插了火把,乍一眼看去,就像个烧得通红然后立起来、还带着明火的烧烤架。 木柱和廊栏上都裹满了红色的布条,一望就是要办喜事的样子。 云许舟指着山寨周围地面上那圈淡黑的痕迹,示意桑远远二人看。 她道:“那个大约是火粉之类的东西,外人一靠近,便会燃起十来丈高的火墙,凶猛得很。正因为它,我与凤雏才会暴露。那座木楼后面便是他们的祖地,你看,那边那样密集。” 桑远远凝神去望,只见那座大木楼后方的矮山附近,淡黑的痕迹密密麻麻,一圈一圈辐射向四方。 山火族人都光着脚,个个脚底都像是黑炭一样,踩过地上那些淡黑痕迹倒是不会激起任何反应。 倒是个集防御与警报于一身的大阵。 “看来只能飞进去。”桑远远暗暗琢磨。 山里的天,黑得特别快。 仿佛就是眨了眨眼睛的功夫,夕阳的余晖便消失在了密林后面,夜幕罩了下来。 山火族人开始往土路两旁摆火堆。 云许舟担忧极了:“凤雏前些日子还中了毒,身子那么虚,我真担心她吃亏!” 幽无命在一旁阴笑:“难说谁吃亏!到时候裤子一脱不定谁更……” 桑远远狠狠在他腰上拧了一下。 她道:“不必太担心,反正那族长其实也做不了什么……” 怎么好像越说越不对的样子。 桑远远和幽无命对视一眼,一起闭上了嘴巴。 月亮从远山爬出来的时候,山火族长与桑不近的婚礼开始了。 类似唢呐的悠长响亮乐声从大木楼中飘了出来。山民们举着油汪汪的火把,乱哄哄地欢呼着,气氛热闹极了。 很快,一对新人手挽着手,从大木楼那足有二层楼那么高的大门中走了出来。 隔了那么些日子,桑远远终于再一次看见了自家的便宜哥哥。 只见他穿着一身火红的衣裳,头上戴着顶插满了红色鸟毛的大银冠。他上了妆,一看就知道是新鲜出炉的妆容,用的便是山火族染色的那种渐变的红色染料。 额心一朵烈焰,扎眼得紧。 眼尾画的是火烧云,眼眶亦是用红色描了,极为诡秘艳丽,有种非常野性妖冶的美感。 他居然在唇上涂了粉。 上半截妆容红惨惨的,下半边脸却是雪白雪白,那种强烈的冲击感,让每一个视线落在他脸上的人,都再也转不动眼珠。 桑远远不禁有些无语——莫非,桑不近说他忙,并不是想办法逃命什么的,而是忙着化妆?! 白替他悬着心了!他看起来不要混得太好! 幽无命看得嘴角直抽。 “小桑果。”他在她耳旁嘀咕道,“你我大婚的时候,你也得画成这样么?别了吧,这个,口味太重了,像鱿鱼。” 桑远远:“……”这什么鬼直男审美。 云许舟抿着唇,半晌,恨恨吐出一句:“还有心思描眉画眼么!我看她倒是乐在其中呢!” 气得不轻的样子。 桑远远本来想替便宜哥哥解释两句,然而看着那个家伙像个红孔雀一般招摇,恨不得冲着山火族的族人开屏的样子,她只能实事求是地说:“大约是第一次尝试这种风格的妆容,想要看看风评如何?” 说话间,只见山火族的族人将事先放在土路两旁的柴堆全部点燃起来,然后把那些烧得‘呼呼’作响的柴棒踢到了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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