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一家人围着茶几看春晚,奶奶也给小辈们各自发了红包。 温念念听到母亲问小姑:“老三家里的那位...怎么没见着啊?下午那阵子还看见的...” 小姑耸耸肩:“谁知道呢,那位少爷啊,从来都不怎么爱和我们接触,就别管他了。” “他腿脚不方便,怕是出什么问题。” “那么大的人了,能出什么问题。” 叶辛懿始终还是不放心,将温念念拉倒一边,低声对她说:“去找找你温栾堂哥。” “哦,好。” 温念念说着放下了手里的一把开心果,朝二楼走去。 温栾是三叔家的孩子,多年前,三婶因车祸离世,温栾也在那场车祸中废掉了右腿,所以长年坐在轮椅上。 因为残疾的缘故,他的性格也变得有些孤僻阴骘。 车祸不久,三叔便娶了新的夫人,夫人又生了一个孩子,温栾便越发没人看顾,小时候又经常被家里的堂兄弟们欺负,他的脾气也越来越古怪。 温栾喜欢独处,家里的聚会他总不来。像团年夜这种聚会,他不能不来,但即便是来了,也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会和家里亲戚们多说一句话。 反正腿都废了,人自然也跟着废了。 久而久之,三叔放弃了他,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培养自己的小儿子身上。 温念念和这位只比她大一岁的堂兄接触不多,不,应该说是一点交集都没有,只比陌生人熟悉那么一丁点罢了,好歹打过照面。 叶辛懿让温念念去找温栾,她还有些小忐忑,因为知道肯定是热脸贴人家冷pigu的。 不过既然今年他们家是东道主,照管着也是情理之中,毕竟温栾的腿脚素来不便。 温念念上楼的时候,看到两位堂兄嬉皮笑脸从楼上下来,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给那家伙点教训”的话,不过具体说什么,温念念也没听清。 她疑惑地望了望他们的背影,加快步伐朝二楼走去。 二楼走廊静悄悄的,楼下的喧闹声也渐渐远了,听不真切。 温念念推开了书房门,书房里空荡荡,几间客房都检查过,也都没有人。 奇怪了,不在二楼吗。 温念念索性又踏上了三楼的楼梯,三楼的房间多是用来存放旧物,一般除了仆人以外,没人会上去。 不过上面倒是有一个露台。 露台的玻璃门紧锁着,浓郁的夜色透过玻璃门涌入屋内,深蓝的夜空时不时会有烟火绽放,明明灭灭的光着凉了走廊。 有些恐怖啊。 温念念叫了几声,确定三楼没人便想离开,这时,听到走廊尽头的露台那边,似有响动。 “有人在那边吗?”她开口问了一声。 那边传来敲击玻璃门的声音。 温念念吓得腿肚子都哆嗦了,真是十万分地不想过去啊。 作为一个科班出身的理科生,又是物理学领域的专业研究人员,照理说本不应该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但是恰恰相反,物质世界的研究越是深入,对这个世界上很多神秘的东西就越是敬畏。 温念念害怕啊,默念着24字核心价值观,朝着露台走去。 走廊尽头放着一辆空荡荡的轮椅,而玻璃门外的露台上,一个短发少年穿着单薄的黑色毛衣,正趴在雪堆里,艰难地支起半截身子,用手去够露台玻璃门把手。 可惜,他下半截身子几乎使不上力气,手无法触碰到半人高的把手。 是温栾! 他整个人趴在门边,夜空中的烟火时不时在他身上投下惨白的光,他埋着头,看不清表情,有些渗人。 温念念惊呼一声,连忙跑过去打开了玻璃推拉门。 他被关在了零下几度的室外,在这大雪纷飞的跨年夜里,全身都冻得快要僵硬了。 温念念赶紧蹲下身将他扶起来,碰到他的身体就跟冰块似的。 温念念碰到他,似乎身体已经没有了知觉,她急切地说:“我...我去叫人!” 就在她正要起身离开的时候,温栾一把拉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手腕处,一片冰凉。 温念念诧异回头,看到了温栾那张惨白如月的脸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