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朕准备的这份惊喜还满意否?” “陛下怎么知道?”沅叶惊讶道:“我确实和宗越从小相识,只是观里失火后,就失散多年了。” 周焱笑而不语,又问:“朕刚刚听到了一两句,霁儿是谁?难不成也是你幼时的玩伴,如今可还好么?” 沅叶同宗越对视了一眼,似乎有些有口难言。周焱见她面色有些不自在,倒是十分奇怪:“怎么了?难不成是小叶子你的未婚夫婿,不能跟朕说一说?” “不是,怎么会是。”她矢口否认,忽然跪在地上。周焱一惊,只听她低声道:“霁儿是我的表弟,也是我母亲白氏一族的孩子……” 她这么一说,周焱顿时明白了。当年白氏一族因叛国、谋逆罪而被诛灭全族,可还是留下了遗腹子!身为上位者,他的第一反应也是这个孩子不能留。可触及小叶子可怜兮兮的眼神,他还是心软了,盯着她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年,我有一位舅母是怀着孩子被发卖的。”沅叶垂着头道:“后来母亲也出宫了,先生下了我和姐姐。舅母们被卖到江南后,也跟我们联系上了……霁儿可是白家的最后一个孩子啊!”她抹了把眼泪,呜咽道:“怕跟我们在一起不安全,于是霁儿和舅母,从小就在更远的地方生活,两三年才能见到一面。这次若不是遇到了宗越,我都有很多年没探听到霁儿的下落了,只是舅母已经去世了。” “好吧。”他叹了口气,亲手扶起她:“你跪着做什么?朕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罪不及妇孺,何况这么多年过去了。不过这个白霁,现在是……” “他从小喜欢读书,按年龄也和陛下相仿。”她低声道:“沅叶此生无求,只希望能洗脱我母亲一族的冤屈,不再背负叛国的罪名,让霁儿能够以白家子弟的身份活于世上。” 可这并不容易。推翻十几年前的旧案,又会牵连到多少个当朝栋梁?更值得担忧的是,这事或许和太后也有一些关系。周焱同她虽然关系不睦,但到底是母子,太后被人非议,也等于是戳了下他的脊梁骨。周焱皱了皱眉,没有立刻答应,道:“这起案子,过去了这么多年,恐怕物证都不存在了,你怎么证实?就算推翻了旧案,当年这起案子是父皇亲自下旨的,若是让史官留下笔墨,恐怕……” “陛下,真相永远是世人追求的至理。”她喃喃道:“我知道陛下的为难处,还望陛下能够看在我的份上,让霁儿能够平安地活着吧。” “我答应你。”他点了点头:“没事的,你放心。” 太后虽然卧病在床,但是消息一直很及时。 她听说今日上午,葛丞相、周沅叶,还有萧泽依次进宫面见皇帝。只是周焱旁边换了一批人,口风都比较严实,她并不知道他们聊了些什么。她懒懒地靠在枕头上,想起她那早夭的狗儿,忍不住泪眼朦胧。 “贤妃好大的胆子!”她看着服侍在一旁的兰絮,怒道:“平时看她是个好的,不想竟有这样的心机,想要毒害哀家!若不是看她有孕在身,就算皇帝心疼她,哀家也不能轻饶。葛相还有脸来替她求情……” 兰絮无言。最近太后倒有些糊涂了,事情都看不清。她端来饭菜,想要伺候太后在榻上进膳。太后瞧了一眼,愈加生气:“哀家只是不舒服,又没生病!都是些清汤寡水的,这是纯心想饿死哀家,好让那些人得意么?” “奴婢失职,这就让膳房换了来。”兰絮连忙跪倒在地,左右宫女将那些素食取走。不多时,膳房又送来新的午膳,闻着肉香扑鼻,让人极有胃口。 先上了四碟子开胃小菜,兰絮又夹了些太后爱吃的菜。太后眼尖,瞧见中央有一个冒着热气的铜锅,便问:“那又是什么?” 兰絮笑道:“这是御膳房特意送来的肉羹,可滋补了呢。娘娘可要来一碗?” “嗯。”她点了点头。 太后素来不爱别人喂她,虽然还在榻上,倒也能自己端着碗,舀了勺汤递到口中。她虽然吃不出这是什么肉,但是口感滑腻,肉香色泽,也没有油腻的肥肉。太后吃完一碗,又示意兰絮再盛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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