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情牵着鼻子走,失去了镇定。 白少卿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来。 午饭摆在了前院的思先庭里,菜也不多,八菜一汤,四样荤菜,四样素菜,还有个茶树菇老母鸡汤。 对赵臻来当真十分节俭了,要知道他以前在宫里随便用个午善都要八八六十四道菜,这区区八样菜还当真是少。 不过赵臻跟着徐黛珠过了一阵子苦日子,知道粮食得来不易,后来自己也一向提倡节俭,这几年艰苦朴素,如今太子府里,这已经是最好的饭菜了。 晋地这几年已经大变样了,赵臻先是免了三年的税赋,鼓励耕种,又分了很多荒田给流民。 这几年来不说丰衣足食,但已经没有饿死的人了。 就是这样,晋地的汉人也都十分的知足,觉得不受夏军的欺压,能堂堂正正的蓄发,还不用整天胆战心惊的担心自己的女儿被抓走……,不用做个比夏人低一等的贱民,还有什么可奢求的? 很多时候普通的老百姓就是这一点可怜的要求,不过吃饱穿暖,日子有些盼头而已。 赵臻的声望是一天比一天高,每年都有许多流民想尽办法从各地逃入晋地,可以说,现如今晋地已经成了所有汉人所向往的地方。 夏元帝这几年前后受制,根本没有余力来收拾赵臻,严禁封锁入晋的道路,他怕的那些流民中的壮年男子,涌入晋地之后,进一步强壮了赵臻的军队。 只是夏元帝和赵臻的对垒,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徐黛珠坐下之后,赵臻和白少卿也落了座,换了常服的白嘉言也匆匆赶了过来。 这还是五年来第一次相聚。 晋城那场惨烈的战役之后,徐黛珠谁也不肯见,自己带着吴二的尸首回了杏花村,一开始别说是赵臻,就是小白也被拒之门外。 大家知道那件事伤了徐黛珠的心,这几年也都在尽力弥补,修了从杏花村到晋地的路,又把大量的流民安置在杏花村,让那边变得热闹了起来,不至于让徐黛珠一个人孤零零的生活。 五年时间好像一晃而过,白嘉言年过三十,已经过了而立之年,常年的征战生涯让他变得越发肃穆凛然。 白少卿脱去了少年的稚嫩,显得风度翩翩,睿智大度,而徐黛珠和赵臻也都成长为十五岁的少男少女,已经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年龄。 时间是上苍最无情的武器,可以催促花木老去,时代变迁,但是同样也是最好的疗伤药物,让曾经的伤痛变得微不足道。 徐黛珠还记得,自己是如何赶着牛车把吴二的尸首带回杏花村,猩红色的血液一路从晋城的密道滴到了杏花村的宝库里,只因吴二死之前说过想要埋在离徐黛珠近的地方,舍不得离的太远。 那时候她强忍着没有哭出来,咬牙齿想着,一辈子……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们几个,特别是白少卿这个看似温文尔雅,实则十分冷酷无情,利益至上的家伙。 谁知道一转眼,她还是坐在这里,伤痛的往事似乎随风而去,留在记忆当中的只有当年同甘共苦的情谊。 只是……感情似乎再也回不去曾经的那种亲密无间了。 “徐姑娘,我敬你一杯,当年的事情是我想的不周。”白少卿给徐黛珠惊了一杯酒,也不等徐黛珠说话,一口就喝了下去。 白少卿不善饮酒,这竹叶青喝的呛咳连连,喝完就红了脸,却还是郑重的说道,“不求姑娘原谅,只是我迟来的一份道歉。” 不得不说,白少卿很会做人,他当着大家的面这般伏低做小,就是在冷血的人都会觉得有些动摇。 但是这是徐黛珠看透他本质之前,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之后,徐黛珠就对他没有了任何的好感。 徐黛珠把筷子放在了桌上,冷冷的说道,“我只是送殿下回来,不过呆几天而已……,至于从前的事情,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吧。” 这话说的十分不客气,要是不知内情的人早就生气了,但是在场的几个人,皆是知道内情,都只默默的低头不语。 白四和方达站在不远处,两个人这几年一同做事,早就十分的熟悉了,方达见徐黛珠这般不客气,忍不住对着白四问道,“四叔,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殿下一直都对徐姑娘很是内疚的样子?” 白四叹了一口气,说道,“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