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道:“你笑什么?” 章衡暧昧地看她一眼,道:“回头再说。” 两人走到书房刚坐下,田管家便衣衫不整,满脸紧张地带着十几个人来了。 “少爷,范主事,你们没事罢?”田管家打量着章衡,又看了看晚词,眼中带着疑惑。 章衡道:“我们没事,幸亏范主事及时赶到,将我叫醒,不然我此时已是一具焦尸了。” “没事就好。”田管家抚着心口,道:“方才那声响端的吓人,老奴还以为是打雷,平安来说是少爷的卧房炸了,把老奴吓了个半死。”又向晚词道:“范主事,多谢你救了我家少爷,这份恩情老奴没齿难忘。”说着便要拜下去。 晚词连忙扶住他,道:“言重了,章大人是我的座主,一向对我关照有加,他有危险,我焉能不管?也是他吉人自有天相,偏巧今日送我那两盆茶花,不然我还不知道有人要害他呢。” 田管家诧异道:“怎么,那些茶花有问题?” 晚词使了个眼色,章衡便让其他人退下,晚词方道:“我家有条小犬,对火药的气味尤为敏感,晚上我听它狂吠不止,心中奇怪,起来看视,只见它围着那两盆茶花打转,便疑心花盆里有火药,有人想用火药害章大人,所以我急忙赶了过来。”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些火药一定是花匠白天埋下去的。等到夜里,大家熟睡,他们再派人来点火。” 田管家听了她这番推断,越想越怕,自责道:“都怪老奴没有查清那花匠的底细,险些害了少爷。” 章衡道:“这帮歹徒诡计多端,防不胜防,连曹经略也中过他们的招,田伯委实不必自责,往后小心便是了。” 田管家道:“少爷的意思是这些人和刺杀曹经略的那批人是一伙的?” 章衡点了点头,道:“田伯,您去忙罢,我和范主事还有些话说。” 田管家一直觉得这小范主事和自家少爷关系不大寻常,似乎过于亲密了。他是个阅历丰富的老管家,京城里富家公子的那些风流事,他什么不知道?唯恐这范宣是个男人里的狐狸精,勾坏了少爷,故而面上客气,心里不甚待见。 但今晚之事又让他对范宣充满感激,也不好再计较什么,出了房门,走到乱糟糟的院子里,长叹了口气。 章衡捉狭道:“范主事,我怎么不知道你家有条小犬?” 晚词瞪他一眼,道:“我好心来救你,你倒取笑我。” 章衡起身向她深深一揖,道:“范主事救命之恩,在下无以为报,唯有往后余生,风雨相随,少尽报效之万一,不知娘子允否?” 晚词但笑不答,道:“你说这是他们的意思,还是飞鹏帮想报私仇?” 章衡道:“不管是谁的意思,皇上只会知道是他们的意思。” 晚词心中明了,他并不在乎凶手是谁,比起真相,他更在乎这件事的价值,他要利用这件事打击政敌。 难怪刚才笑得那么开心,死里逃生,气还没喘两口,便想着党争的事,这人真是没救了。 晚词无奈地摇了摇头,将茶盏放在几上,道:“你早点休息,我该走了。”说着站起身,便往外走。 章衡上前拉住她,道:“急什么,我还有事与你商量。” 两人走到里间,复又坐下,章衡将她抱在怀里,未语先笑。他头发极长极黑,像一匹上好的缎子,披散下来遮住了刀削般的脸庞轮廓,看起来柔和许多,一笑凤目流光,朱唇弯弯,竟有几分妩媚。 晚词每每见他这个样儿,都没好事,无奈难以招架,晕晕乎乎便被占了便宜,事后痛定思痛,下回还是重蹈覆辙。 这次不知又要耍什么花样,不能再让他得逞了!晚词狠狠一掐手心,清醒了些许,别过脸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章衡亲了亲她的耳朵尖,道:“晚词,你我如此往来甚是不便,我一直想打条密道,可靠的人手倒是不难找,只是动静甚大,难以掩人耳目。现在屋舍被毁,我叫人趁着修葺的时候打通密道,自是神不知鬼不觉,你意下如何?” 晚词想也不想,竖眉道:“这成何体统?不行!” 虽然两人私下往来也不成体统,但把密道通到家里,任他自由来去,又是另一回事了。 章衡知道她抹不开面子,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到外面火都灭了,人也散了,晚词还是不松口。 章衡叹了声气,抚着她的小脑袋瓜,语重心长道:“我并非只是为了自己,想你孤身在外,我也很不放心。有了密道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