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词长叹一声,没有言语。此时春雨绵绵,两岸粉墙相接,鸳鸯瓦湿,桃花夭红。一只鸬鹚掠过眼前,停在不远处的乌篷船头,吐出嘴里的鱼。 如此宁静的江南小镇,也免不了刀光剑影。大抵这世上只要有人的地方,便算不得净土。 第一百三十七章 函谷关 司空玳说宁月仙是十年前司空觞从洛阳莳花馆赎出来的,陕豫两省相邻,洛阳离武安县并不是很远,刘密决定走一趟。此时正是牡丹花开时节,虽然未必能查到什么,他也愿意去洛阳看看。这日走到崤山脚下,天阴欲雨,刘密见道旁有一茶寮,便和随从进去避雨。这四名随从一半是大理寺的人,一半是章衡不放心,从刑部派来的人,最大的三十出头,最小的刚满二十,从京城一路走来早就混熟了,此时围着一张桌子坐下,点了两壶茶,一大盘炒蚕豆,边吃边聊,不亦乐乎。大理寺卿和刑部侍郎政见相左,关系不和,对这些品阶低微的兵士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毕竟那帮文官得势,也不会分予他们多少好处,失势,也不至于牵连到他们。刘密单独一桌,默不作声地吃着一碟果干。 司空玳说宁月仙是十年前司空觞从洛阳莳花馆赎出来的,陕豫两省相邻,洛阳离武安县并不是很远,刘密决定走一趟。此时正是牡丹花开时节,虽然未必能查到什么,他也愿意去洛阳看看。 这日走到崤山脚下,天阴欲雨,刘密见道旁有一茶寮,便和随从进去避雨。这四名随从一半是大理寺的人,一半是章衡不放心,从刑部派来的人,最大的三十出头,最小的刚满二十,从京城一路走来早就混熟了,此时围着一张桌子坐下,点了两壶茶,一大盘炒蚕豆,边吃边聊,不亦乐乎。 大理寺卿和刑部侍郎政见相左,关系不和,对这些品阶低微的兵士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毕竟那帮文官得势,也不会分予他们多少好处,失势,也不至于牵连到他们。 刘密单独一桌,默不作声地吃着一碟果干。 茶刚端上来,雨脚便着地了。棚顶噼里啪啦作响,地上升起一层泥土腥气,隔着茫茫雨幕看去,狭窄的函道上一个人影都没有。 一名兵士转过头来,问道:“刘大人,前面就是函谷关了罢?” 刘密点点头,他又问:“那个写《论语》的孟子是不是骑毛驴经过这里?” 刘密一愣,忍俊不禁道:“孟子没写过《论语》,来这里的是老子,他骑的是青牛,写的是《道德经》。” 那兵士不想自己一句话犯了四个错误,逗得同伴哈哈大笑,羞赧地挠了挠头,道:“那《论语》是谁写的?” 刘密道:“是孔子的弟子和再传弟子将他们的言行编纂成册,并不是一个人写的。” 那兵士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感慨道:“还是读书好,至少不会闹笑话。” 刘密安慰他道:“学无止境,读书人也常常闹笑话。”正要举两个例子,又想他们听不懂,只好作罢。 雨停了,路上坑坑洼洼,都是稀泥,像微微融化的药丸子,外面滑里面硬。走了一个多时辰,一辆马车横在路中央,挡住了去路。两个精瘦的汉子带着一少年站在车旁,那少年约莫十五六岁,戴着一顶方巾,穿着青布长袍,像个书生。 两个汉子都在四十出头,一个又高又黑,戴着斗笠,粗布衣衫,像车夫的样子,另一个又矮又白,戴着瓦楞帽,不知是什么人。 三人看见他们,都高兴道:“来人了,这下好了!” 一名兵士问道:“你们怎么不走?” 矮汉子拱一拱手,满脸堆起笑,操着关中口音道:“鄙人的车轮陷进坑里了,车上货物沉,我们三个抬不动,还请几位搭把手。” 他们不走,刘密等人也过不去,这忙必须帮。两名兵士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