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茫然地脱口而出,“为什么?” 陈宗月握住一瓶威士忌,照着钱丞的头砸下去! 酒瓶在头顶迸裂,碎片就像扎进耳膜,只能感觉到头皮发烫发麻,冰凉的威士忌流满面,顺便帮他消毒伤口。 陈宗月踩着地毯上的玻璃渣,蹲下,搭上他的肩膀,“没有让你提问,就闭好你的嘴。” 血淌过一只眼睛,钱丞抬手从额头到下巴抹了一把,红着一张脸点了点头。 陈宗月笑着捏了捏他的肩,起身对老文说道,“带他去止血先。” 天光使足劲折磨人间,洒水器喷出扇形的雾下有彩虹,这一切映在黄鹦眼中,她已经拆掉小臂上的纱布,坐在连通花园的台阶上。 察觉到有人走近,黄鹦回过头,见到来者,神情瞬变诧异地站起来,“你这是怎么……” 衣上染着血,头上包着纱,和她真是‘难兄难妹’的钱丞抢着道,“没事,撞到墙。” 不留下让她质疑辨惑的机会,他接着就说,“你在陈生家里做客,不要给他惹麻烦知不知道。” 没等黄鹦给点回应,钱丞便说着,“我先走了……”但他走下台阶前,忽然靠近她,低声告诫,“自己小心点!” 他说话同时,往她手里塞进一样东西。 黄鹦下意识地捏紧,目送他离开陈家大门,她转身走进室内,行至无人的走廊才摊开掌心。 一片包裹着纸胶带的刀片。 她有些怔住,机警听见走路声,即刻握下刀片,将手背到身后。 陈宗月见到她也觉得很巧,微笑说道,“找到几盒电影,你无聊的时候可以看看。” 这时突然,黄鹦被谁从身后扣住手腕,用力掰起她的胳膊,把她手里的东西抢了过去,甩开她的手。 李佳莞捏着‘罪证’与她对质,“你藏着刀片想要做什么!” 黄鹦不敢去注意他的表情,故作轻松地回答,“削水果咯。” 李佳莞嘲讽地笑出一声,咄咄说着,“我看你是想削人吧?” 话语落下,刀片被第三个人取走。 紧跟着,就见陈宗月正握起黄鹦的手,刀片被放回她的掌心,显得平静无事,“她都说是削水果了。” 他有这样的举动,黄鹦也始料未及。 李佳莞愣了一刻,扯出个牵动皮肉,意味复杂的笑容,“你都无所谓被人暗算,我更没什么好讲。” 黄鹦抿住唇,蹙眉瞧着她,瞧她就是在装可怜,装委屈,博同情,即使她说完气得扭头就走。 不愿意再多分李佳莞一丁点注意力,她急忙牵起陈宗月宽宽大大的手,眼也不眨,“这是我在花园捡到的,也不懂是谁乱丢这么危险的东西,我就先拿着,还没来得及扔。” 不光说,黄鹦还带着他走向角落的垃圾桶,当他的面,连同钱丞的担忧一齐扔下去。 扔完马上回身抱住他,脸埋他胸膛,闭着眼深深闻,抱了一会儿,黄鹦才抬起头望着他,郑重提醒道,“你是我的。” 就算是可怜,也不能可怜别人。 陈宗月低头凝视着她,轻轻一笑,拇指抚过她的眼皮。 佣人抱着卷起地毯走出书房,开着冷气没有开窗,空气中仍然残留着淡淡酒精。 黄鹦不知道曾发生了什么,因而没有发觉这是一杯血腥玛丽。 陈宗月坐在长桌旁,点燃一支雪茄,靠向椅背,烟雾散开在她挑选书本的背影上;散开在橡皮粉的无袖裙,全部挽起的长发底下,领后的一枚珍珠扣上。 她无心翻阅着英文原著,转过些身,说着,“二十号是我生日。” 陈宗月随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