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身衣服去公司,刚到更衣室门口就听见里边有人压低声音扯八卦。 “了不得,听说那游艇在海中间晃了一夜,六七个小时持续激战啊,那动静大得,跟着聂先生的几位都只敢在栈桥上远远守着,就是这样,码头保安的还能听得见声。童延那身板,还真扛得住。” “怎么就知道是童延?你瞧见了?” “不信算了,我没看见有人看见,人家就是亲眼看着聂先生把他带上船的。” “聂先生看着不像这样的人。” “男人那点本性,谁说得准呢?别说,童延还有点手段。” 这他妈又是传过几个版本后的剧情!? 童延正好心里不爽,踹门就进去了,“从哪听的?” 屋里人尴尬了,尴尬且惶恐,干巴巴朝着童延扯出一个笑,“这……外边都这么传。” “哪个外边?” “就……公司这些人吧,……。” 童延不耐烦了,“谁!?” “就是……金毛中午去了四楼他新经济人那。小童,这事儿咱们可是不信的。” 不信不也照样当乐子传? 童延笑了声,“管你信不信,听好了,以后管住点嘴,我都记着。” 要换在平常,他巴不得别人把他跟聂铮拿到一处说,不管真假,他总能借着流言唬唬人。但现在不行,他现在被架在火上,这些傻逼纯粹在煽风。 他说完回头就走,出门前突然注意到排练室里其他人看他眼光都有那么些不对。刚才那几个家伙提到金毛的经纪人,就是说才一天没到,他和聂铮那点事儿被添油加醋传遍了公司上下,这算是个什么操蛋局面。 童延参不透背后的玄机,但本能地觉着情况对他来说很不妙。 正好,一出走廊就撞见了郑总监,顾不得人家一反常态地斜他一眼脚都不想停,童延粘着人旁边跟着走,“郑总监,你能不能给我聂先生的联系方式?” 郑总监开口就是挤兑,“还敢往他面前晃,你真是见了棺材也不掉泪。” 果然,那事大家都知道了。童延退而求其次,“不一定要他本人的,能联系上他秘书的就行。” 郑总监说,“递话找我也一样。” 童延心一横,“外头传的事儿跟我没关系。” 神经病总监停住,看了他一会儿,“那跟谁有关系?” 童延怒了,“我应该知道?” 神奇的是他一炸毛,神经病又和颜悦色了,“行吧,替你转告聂铮。你看你,生这么大的气干嘛?” 童延打铁趁热,“您刚才说见了棺材不掉泪什么意思?” 郑总监说:“字面意思。” 童延不可置信:“我被雪藏了?” 郑总监说:“你想得美。” 童延一愣,听见郑总监嘴里吐出两个字,封杀。 郑总监还十分贴心地给了个解释:“意思就是,雪藏后即使你有朝一日撞大运翻身跟公司解约,公司还是要发动一切可用的力量封杀你。” 这这这,开玩笑的吧? 童延仿佛听到聂铮浑厚有力的声线念起了画外音:我希望期限是一万年。 童延二十五岁前最大的壮举:人家睡了金主,马上飞黄腾达大。他爬过聂铮的床,立刻被封杀。 然后现实给他无比真切地上演了一次造化弄人,也就是这天,他在楼下碰到了刘宇峰导演。 听见旁边停着的车里有人叫他,“你,哎!就是你,等等。”童延浑浑噩噩,一时没回过神来。 那位自他中学时就久仰大名的导演自己朝他走过来,“就是你,上次你是不是打了我的副导演。”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