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对讲机呲呲作响。见到他,男人们也只是点头,脚没停,继续拿着他认不出的仪器在别墅外墙和庭院搜寻什么、又像是确认什么。 这气氛,肃穆得有些紧张。要不是这些人冷脸铁面之外对他还算客气,童延差点要以为这院子被人抄了。 见女秘书神色焦急地往客厅来,他赶忙迎上去,“姐姐,这是干嘛?” 女秘书一直凑到他耳边才低声说:“赵老爷子今天来,是临时起意,行程没公开。待会儿他要到这儿落个脚再去看聂太太。现在这是例行的安全检查,你忙你的,不用理。” 童延几乎以为自己想错了:“……!哪个赵老爷子?” 但显然,他的理解完全正确,他很快听到女秘书回答:“还能有哪个?聂铮的外公。” 聂铮的外公啊!那是个什么角色,东南亚富豪头几号。就这边顶尖豪华的连锁酒店,平常人连脚都不敢随便踏进去,那也就是人家的边角产业。 不对,这不是重点,关键,那是亲手抚养聂铮的人,老人家待会儿要到这儿落脚,他这不太上得了台面的角色应该往哪躲。 只是想着,他就问出来了,“我……去哪合适?” 女秘书一愣,“你想去哪?” 聂铮显然也是这个意思,就在女秘书进屋几分钟后,童延接到聂铮的电话。男人第一句是:“吃过早饭了?” 聂铮的语气相当温和沉稳,但童延此时很显然没空理会这个温和沉稳,明明空着肚子,他下意识地答了声是。 接着,他听见聂铮说:“我外公待会儿要来,你应该听说了。上午你在家做自己的事,中午,换身能见客的衣裳。” 童延心里头顿时浮出一个场面:戏台上,穿着黄衣、画着白脸、作皇帝装扮的老生戏腔铿锵有力,“来人,把这迷惑我孙儿的妖孽,拉出去,斩!——” 岂止妖孽,他还是个长得像人家女儿终身情敌的妖孽。 不对,妈的,这……什么鬼? 他惴惴不安地问,“我不用回避?” 聂铮很快回答,“你用得着回避?” 聂铮这一句话就是表明态度:赵老先生来得猝不及防,他也不把童延藏着掖着,这是姿态,不管他现在跟童延是个什么样的状态,这个人是他身边的存在,他正视,他的亲人最好也能正视。这也是对童延应该有的尊重。 可童延挂断电话,想着,也是,外人只看到他住在这儿,不一定知道他跟聂铮真有床上那回事。就算知道,一个没成家的豪门子弟有点风流事又怎么了,聂铮未必需要藏着他,赵老也未必会把这点事放在心上。 童延背脊上的那条骨头又挺了起来,在心里自骂一声没出息。那种让他发毛的感觉倒是没了,只是,一直到中午换了衣服下楼都不想说话。 此时赵老的车已经在往这来的路上,聂铮去接机,自然是随行在侧。 女秘书见童延缄默,笑着宽慰:“你跟聂铮都能处,就不用担心赵老爷子了,老先生性情比聂铮随意得多。” 童延强扯一个笑:“我挺自在啊。” 女秘书没跟他掰扯自在不自在,转而开始向他交代赵家那些事大概是个什么样。 女人非常认真,“赵家先祖南渡外迁已经一个半世纪,大族嘛,跟我们这些在国外的华人小家庭不一样,把传统看得很重,仁义礼智信那一套也看得重,家风严谨,头几代的当家人在私生活方面尤其规行矩步。” 童延:“……”行,知道聂铮到底像谁了。 女人话锋突然一转,“但到了赵老爷子这一代就不同了,赵老爷子不那么守先人的规矩,有过三任太太,每个太太给他生过一个孩子,也就是说,聂铮的大舅,二舅跟聂太太,三兄妹全是同父异母,聂铮的外祖母是意大利人。” 名流的私事自然是大众津津乐道的,童延本来不怎么关心,可跟着聂铮后就不可能完全不关心,这些他平时“不经意”在网上看过。 于是他说:“我大概知道点儿。” 就算他知道,女秘书也要再点几句,“所以,聂铮跟他舅舅们,说有情分,情分也不深,今天他大舅跟着来了,待会儿你能见到。” 她的话只能说到这儿。事实上,用“情分不深”这四个字来形容那舅舅两家和聂铮,着实有保留。豪门的血缘通常浓不过利益,所有姓赵的都有继承赵老家业的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