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 是的,他们相遇前,聂铮在这个多彩繁华的尘世,三十载光阴,踽踽独行。最该在意他的人不曾给过他在意,这个尘世曾经给过他的爱,一份随生命逝去而终结,一份在终结前,已然变了质。 有人对他景仰,或许也有人对他惧怕,可是,从现在到以后,爱着他的,只有童延一人。 只此一人,便足矣。 聂铮明白,童延当然也明白。 童延开口时有些不自在,眼睛却亮晶晶的,“有戒指吗?没有就算了。” 可聂铮准备的,很显然不只有戒指。 这一晚,就在烟花绽开之前,遥远国度的某个城市,发生了一场黑道械斗,被赵老爷子寄予厚望的那颗暗棋死在内斗中。而在岛上的地下室,和信园的院子里,两位埋伏已久的杀手终于束手就擒。 云开雾散,天地一片清朗。 可是,次日,len居然得知,主人已经不在岛上了。 卢伯说:“聂先生去了加拿大,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我。请您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 len问:“突然去加拿大,出了什么事?” 卢伯微笑着回答,“不算突然,是喜事。” 喜事啊,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还有谁不明白。 聂铮最终还是给童延留了点余地,几天后,童延回国,无名指上多了枚戒指。 郑昭华看了,“啧,是订制,你们婚礼都办了?怎么不先给人通个气?” 童延说:“这是订婚戒指,这次去领了张证,得六个月内办婚礼,我才算是真正的已婚人士。” 想着郑昭华虐过他这落单的非单身狗,问:“你跟你的小丫头还顺利?” 郑昭华说:“别提了。” 童延呵呵笑,真的,叶琳琅的妈就是一只护崽的母老虎,十五岁的年龄差,她放心把心肝女儿交给郑昭华才怪了。 他拍拍郑昭华的肩,大舅子!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这一年的三月初,一场突如其来的倒春寒给帝都再次披上银装。 这不是童延第一次坐在颁奖礼的礼堂,但是,是他第一次入围最佳男主角。没有意外,跟他一起入围的还有计秋明。另外三位,都是老戏骨,周煜也在其列。 头一阵欣喜还不曾消散,最紧张的一刻来临,童延听见他名字再次响彻大厅时,脑子顿时抽空了。 真像是一个梦,期盼了那么久的梦想成真,可这一刻,又来得那么的不真实。 他是被郑昭华推着站起来的,从观众席到台上的这一段路,他像是把他这五年从开始到现在,又走了一遍。他曾经荒唐得不可言喻,那条走歪了的路,是谁把他拉扯回来,并让他堂堂正正地踏上眼前这条光明坦途的。 发表获奖感言时,舞台的灯光让他有些恍惚。 但他手里握着奖杯,笑意尽可能自然从容,“曾经有人说我胆大心野,但事实是,我第一次拍电影的时候,心里挺害怕,怕得瑟瑟发抖。” 台下掌声,给坦诚的新影帝。 童延干脆坦诚到底,“怕浪费啊,胶片贵,ng不起。” 台下哄笑。 而后,童延突然正色,“但我更怕浪费剧组老师们的付出,导演、灯光、摄像以及对戏的演员,排名不分先后,还有我没提到的那些,对,同一个剧组所有的工作人员,是你们成就电影,也是你们成就了我。” 掌声再起。 童延眼光落向观众席的某个位置,“同样成就我的,还有我的经纪人郑昭华先生,以及,我的团队,感谢你们。”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