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喜欢这孩子,恨不得每一句话都想讨人的好,可惜人家不领情。 他问:“这次你怎么不哭?” 陈荏说:“不值得呗,我要是为孙国光那种烂人烂事哭,眼泪也太不值钱了。你别以为我会放过他,这次不动他主要因为我妈妈在边上,我有所顾忌,今天我缝了两针,某天必定让他用二十针二百针还我。” “二百针还不死了?”林雁行说。 陈荏毒辣地笑,突然两手来扯他的嘴:“兔崽子,你往后也少惹我生气,免得我发起飙来敲你牙!” “呸!”林雁行虽然被威胁了,心里真他妈的得劲儿,要不是陈荏脸上有伤也想扯回去,笑骂道,“今天白帮你揍人了!” 皮试时间到了,陈荏对破伤风针不过敏,便拿药进了注射室,林雁行也跟进去。 两人看着护士准备,本来挺好,可就在针头接触陈荏皮肤的一刹那,林雁行晃悠起来。 陈荏慌忙撑住他,问:“怎么了?” “……”林雁行说,“我怕针头。” “那你进来干嘛?”陈荏哭笑不得,什么人不怕打架怕针头? 陈荏问:“那我刚才缝针的时候……哦对了,你不在。” 护士大笑不止,说这大小伙子,看看身高一米八多了,怎么跟人家五岁小孩似的?晕针就赶紧出去吧! 林雁行晕得眼前一阵黑一阵白,压根儿迈不开步,身子直往下滑,陈荏只好一边双手抱着他,一边撅着腚让护士戳针。 护士笑得就没停过,打完针后说:“反正这会儿没人,就让他在注射室里缓一缓,我把门带上了啊。” “谢……谢谢姐姐!”陈荏艰难地说,林雁行大身板儿压着他,让他寸步难移,“林雁行你个驴,那些黑粉知道你晕针吗?” 林雁行把脑袋架在他肩膀上,可怜巴巴地呜咽:“啥叫……黑粉?” 陈荏被这小火炉的气息熏得耳朵发热,央求:“我背都快断了,换个姿势,你坐那注射椅子上,我站着行不行?” 林雁行摸索着坐下去,陈荏知道他难受,将他的脸按在自己的心口,喃喃说:“一般人都是自己扎针晕,你怎么看别人扎还晕呢?” 晕针是表现为突发性的头晕目眩心慌,倒不是能装出来的,但三十秒之后林雁行就是在装了。 他原先是侧着脸靠向陈荏的,渐渐改为正脸,最后整个脑袋扎在那人怀里,都不愿意给鼻子留喘气的空儿。 陈荏真好闻,不是香,而是干净,洗衣粉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洁净而凌冽。 因为没啥衣服穿,他在校外的大部分时间也裹着校服,包括去t大的那次,校服却永远不沾灰。 郁明说他成天到晚不是做题就是洗床单洗被套洗校服,仿佛勤劳的小蜜蜂; 管清华说家里有个烘干机,自己不用全给陈荏用了,原来都是真的。 他是多奇怪的一个小孩,穷得到处找钱,居然体面而从容。 林雁行将两手伸到他背后圈住他的腰,因为突如其来的亲近而发悸,而心驰神遥,真希望永远这样抱下去,他愿意用所有来换。 陈荏问:“你好点儿没?” 林雁行摇头。 陈荏不知道他撒谎,抱更紧了些,对于虚弱的人来说,体温是最好的安慰。 林雁行很配合地发起抖来,像只淋了雨的大狗。 “没事,没事。”陈荏小声安抚,“别说你,有些人到了几十岁还晕针呢,就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