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踩过的土里勉强扒拉出自己的脑子,开始讨价还价了,他又是嘿嘿笑两声,“既然是好事,那我能不能功过相抵,就饶了我在乞儿巷的事吧。” 他说,“我就是喝多了又在气头上,看那个小姑娘有点眼熟,就没忍住把气撒到她身上了。我保证!”他举手对天发誓,“保证以后都不会再对她动手动脚了,不!”他小心觑着长宁脸色,急忙换了说辞,“我保证以后都不去乞儿巷了!那我以后都不进京了,这总行了吧!” “外地人,”长宁玩味地看了他一眼,“还讨价还价?” 她抽出一直被秦深捏着手里把玩的右手,戳了戳秦深腰上的软肉,秦深往旁边躲了躲,扭头看她。 “你去,”长宁小声指挥他,“吓吓他,让他老实点,不过别吓狠了,这人胆子不大,小心别把人吓疯了。” 秦深站着没动,长宁疑惑地侧头,一眼就看到秦潇木愣愣地侧站着,低头看着她放在自己腰后的胳膊。 然后顺着她的胳膊往右转身,看到长宁细白的手指还戳着秦深的腰,秦深两根手指头松松地擒着她白皙的手腕,甚至在注意到秦潇的目光时,故意夹起来在空中晃了晃,然后才慢慢地放下,目光轻忽地在秦潇身上一落而过。 秦潇“嗷”地一声叫了出来,嗓子又响又亮,吓得门口的守卫差点拔剑冲进来,她眼泪汪汪地捧着长宁的手腕细细摩挲,汪地一声就要哭出来了,泪眼婆娑地问长宁,“我哥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长宁,你是就要当我嫂子了吗?” 长宁尴尬地试图抽回手,低着头红着耳根小声说,“不是。” 秦潇并不气馁,甚至还兴致勃勃,“那你是要对我哥始乱终弃了吗?” 秦深看长宁一眼,侧过脸掩拳凑在嘴边低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笑意。 长宁头低的更低了,她蚊子哼哼一样地说,“还没乱呢,哪来的始乱终弃。” 秦潇期待地问,“那是什么时候开始乱,我能看得到吗?” 秦深目光往这边飘了一下,耳朵也有点发红了。 长宁忍无可忍道,“你们两个能正经一点吗?!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我们是在办正事!正事!这些事情,这些事情……”她气急道。 秦潇十分上道地“哦~”了一声,给她一个你知我知的眼神,“我懂,这些事情呢,是要放在以后,关上房门才能讨论的。”她十分豪迈地拍拍秦深的肩膀,鼓励道,“哥,加油,就看你的了!” 长宁十分心累,她叹气扶额,难以想象秦潇外出历练的这段时间到底经历了什么,好好的一个姑娘家,如今竟成了这副模样。 秦潇武艺精进了不少,同时脸皮也肉眼可见地富裕起来,她十分懂得亲疏有别,扭头就能换一副面皮,对着竖起耳朵满脸期待的蚂蚱们冷呵道,“看什么看,听什么听!人家脸红是让你们看的吗,说悄悄话是让你们听的吗?” “都给我把眼睛闭上,耳朵堵上!一个个一副没见过世面得寒酸样,丢人。” 长宁简直不想再说话,她冲秦深一扬下巴,退后一步。 秦深捏着秦潇后颈,像拎一只猫一样,摁着头让她转身,同时说道,“噤声。” 秦潇不老实,反手弹在秦深手腕的麻筋上,趁着他一瞬间的停滞,翻身弯腰,脚尖在地上一点,眨眼就离他一丈远。 “略略略!”她冲秦潇扮鬼脸,“就知道你打不过我!爹让你去塞外磨砺了这么多年,看起来还是没什么长进吗,连我都不如!” 长宁看着他俩拳脚相加,分出一部分心神留意着富态的蚂蚱们,果然看到其中一人垂着头,却用眼角全神贯注地打量着秦深和秦潇。 秦潇手脚并用嘴上还不停,将秦深的事迹抖漏个遍,“你就是个纸老虎,看起来吓人的很,其实一戳就破,手上都是花架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