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作镇定地坐起来,拔开睡乱的长发,道了声:“早。” 易榀没动,看着她红透的耳尖,嘴角翘了翘。 “早。” 语调倦懒,带着份晨起苏醒后特有的沙哑感。 池妙仁按掉了床头的闹钟,回头匆忙看了他一眼,一颗心又没来由的开始乱蹦了。 从床边滑下去,小跑着进了浴室。 站在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发了会儿呆。 易榀站到了她身边,手伸向牙杯里的蓝色牙刷。抬眸看向镜子里还在发呆的池妙仁,动作停顿了片刻。 重新低下眉眼,手指转了个方向,拿起另一个牙杯里的粉色牙刷。 挤上牙膏,朝她那侧递了递。 池妙仁回神,心不在焉地接过他手里的牙刷,塞进嘴里胡乱搅了搅。 “怎么像丢了魂一样?”易榀拿起自己的牙刷,挤上牙膏,问:“做噩梦了?” “嗯?”池妙仁顶着一嘴的牙膏泡沫,慢半拍转头看他。 如果梦境里把他抵在跑步机上强吻的画面算噩梦的话…… 那么,是的。 池妙仁觉得自己真是疯了,怎么能对他有非分之想呢? 他们之间只是一纸合约绑在一起的夫妻关系,这简直就是破坏游戏规则! 快清醒一点吧! 在易榀诧异的目光下,她挺烦躁地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 而后很没精神地耷拉着脑袋,蔫了吧唧地点了点头:“嗯,做噩梦了。” 易榀对于她做了什么噩梦并不感兴趣,猜测她大抵是被今天要集训的内容吓到了。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以她的胆量,就算是梦到鬼压床也不奇怪。 心情不错,他漱了漱口,说:“今天我跟你一组。” “你跟我?一组?”池妙仁恍恍惚惚觉得自己好像是有什么事忘了,挺迷茫地看着他:“什么一组?” “公司集训。”易榀提醒她,“就是今天。” “……”真要命,她竟然稀里糊涂地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果然是美色误人! 池妙仁理所当然地把自己健忘的过错推在了易榀这张容易引人犯罪的脸上。 现在要把自己搞生病好像有点来不及了,那她也只能装病了。 偷偷瞄了一眼正洗脸的易榀。 抬手扶额,靠在了洗手台边。偏过头掩唇咳了两声,故作虚弱道:“哎呀,头好晕,我好像是生病了。易总,我得请个病假,今天的集训我恐怕去不了了。” 易榀抿唇看她,微微皱眉。 伸手摸她额头。 池妙仁没来得及躲,被他一手摁住了额头。 易榀的注意力在掌心间,眉目逐渐舒展开,像是松了口气。捂着她的额头试过温度后,他的手收了回去,继续拧毛巾。 直接戳破了她的小心思:“别装了,太假,一点都不像。” “……”明明就很像! 池妙仁很快有了新疑问:“我听说你从来都不会参加这种集体活动的,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因为你。”易榀毫不犹豫地接了话。 这话很容易让人想歪,池妙仁愣了一下。 “因为要看着你。”易榀不急不缓地警告道,“别想开溜,要是被我发现你动歪心思开溜,就扣年终奖。” “不是,这是为什么呀?”池妙仁觉得很奇怪,仔细回忆了一下,诚心请教:“我最近是有得罪过你吗?” “有。”易榀回。 谁允许她单方面决定用这种方式报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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