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出了鲜血,脸色瞬间就变得惨白,却仍紧紧攥住了金麒麟。 当九难再抬头时就对云善渊笑了起来,“原来你是他的外孙女,我该看出来的,亏我还编了这段故事。你是他的外孙女,怪得不中了化脉散,只有他有这种药,使人无法凝聚深厚的内力。中了这种药的人,一旦生产就是血崩而死,药力绵延三代。 你的母亲死得好啊!死得好!想来他定是恨自己的女儿嫁给了鞑子的大官才会下了重手。那你就去找他吧,让袁承志有本事就解了我的七步夺命丹的毒!临了,能让他的外孙女中了我下的毒,真是妙极了。哈哈哈——” 九难话音一落,笑声也戛然而止。她双眼通红地倒在了地上。 云善渊眨眨眼,这都是什么情况? 她先是拿出金疮药给脖子的小擦伤止了血,然后走到了九难身边,伸手探了探九难的脉搏。没有摸到一分脉搏,九难死了。 云善渊长舒一口气,还带着一种不可思议,这人前一刻还差点要了她的命,现在居然死了。再看九难身上伤口一共有七处,有三处在腰腹位置,这才发现腰腹、腿部、手臂都是枪伤,是被火铳打伤的。 九难带着这样一身重伤还折腾了一番,又是逃跑,又是为云善渊打通了任督二脉,又是用了摄魂术这种耗费心力的功法,然后大悲之下是气急攻心而亡了。 云善渊快速地搜了九难随身之物,除了一些碎银子,什么都没有。也就说她根本没带着解药,或者说九难早就做好了死的准备,前面说什么四年后见,那就是在诓她! 如果云善渊按照九难的话做了,杀了康熙或是某个阿哥后侥幸逃了出来,能不能拿到解药对她来说重要,但对于九难来说根本不再考虑范围内。反正多死一个,九难就赚一个。九难去而复返,只是为了保证她有刺杀清廷皇室的决心。 云善渊难免生起一股郁气,她骗了九难,九难骗了她,佛堂里谁都没说真话,而现在两人都说了真话,九难却死了,她也高兴不起来。九难一死,线索全断了。 说史湘云的外公是袁承志,要解毒找他去。又是什么化脉散,才是真的导致了史湘云母亲死亡的真相,药力还持续三代人。 这些消息要好好消化。之前九难的话必然是编造的,而这番大悲之下的话才是实话,可是就不能解释得清楚一些吗。 九难得知袁承志的消息情绪如此激动,两者的关系必然不简单,怕是有一段求而不得的爱恨纠缠。 袁承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想来不是简单的人物。当年陈近南说的故人可能就是袁承志,说不定袁承志在江湖上威望很高,史湘云是他的后人,才让陈近南对云善渊照顾一二。恐怕陈近南当时就知她无法修行高深武功,也知她一旦嫁人生子就会死亡。 现在想那些都没意义了,找到袁承志才有解毒的可能。但是人海茫茫,要去哪里找袁承志? “啊——,有贼人!”这时一位和尚跑进了院子,他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九难是瞪大了眼睛,“女施主,你没事吧?这贼人,她……” 云善渊拢了拢领口,她摇摇头,看上去比和尚镇定多了,“这贼人想要杀我灭口,却是伤口崩裂了。大师,你们都没听到院子的动静吗?” 和尚连连摇头,“我们都晕了过去,听到这狂笑声才醒了过来。我就想是寺庙中来了贼人,这人受了火铳的伤,想来必是什么女刺客!” 和尚说话间,吴婆子与静冬也是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看到云善渊的衣衫被划破,再见到地上的女尼九难,那是一顿阿弥陀佛的念叨。 “行了!”云善渊呵住了吴婆子与静冬的念叨,“给我一套衣服,换了衣服就回府吧。” 云善渊最后一次看了看九难的尸体,一位当世高手就如此死了。她不是死在了火铳与内功耗尽之下,是死在了爱恨嗔痴里。 这就是江湖,不那么美好,生死一线是常态。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