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首都党校是板上钉钉的事,结果最后关头关靖泽却转到了淮昌,这让梁信仁有些想不通。 听说郑驰乐是关靖泽回淮昌的原因之后,梁信仁对郑驰乐的感觉就不怎么好。虽说他没法干涉关靖泽到哪儿念书,但明眼人都看得出进首都党校的好处! 关靖泽放弃了这条路,梁信仁觉得非常可惜。 起点不同虽然不一定决定最后能达到的高度,却肯定会拉长达到最后那个高度的战线! 梁信仁在灯下看起了郑驰乐写的报告稿。 入目就是郑驰乐那一手刚劲有力的好字。 郑驰乐写的稿子乍一看跟其他人没什么区别,谈的都是集训当日的感悟,可梁信仁在他的稿纸上现了一些不一样的地方:在第一页和第二页稿纸上还印着一些不同的印记,应该是郑驰乐在前头还写过写什么。 梁信仁前几次就已经察觉了,每次都好奇地分辨过好一会儿,只隐约猜出了前面的稿子跟交上来的官面文章不大一样,具体写的是什么却看不出来。 可不管上头写的是什么东西都让梁信仁很吃惊。 要知道郑驰乐所在的那个排被特别“照顾”了,训练量是整个连队里最大的,训练过后没趴下就算不错了,同在那个排里面的“新生”缺交报告稿的情况已经生了不止一次。 郑驰乐却每次都如期上交,而且同时还在做其他材料。 这样的表现让梁信仁不得不重新审视比自己小了三岁的郑驰乐。 难怪能让关靖泽另眼相看,果然有点儿能耐! 梁信仁搁下稿子想了想,穿上外套往外走。 他悄无声息地穿行在营地里,最后走到了最北端的营房那边。 营房外面还亮着盏灯,这意味着士兵们还有短暂的自由时间,可以先不就寝。 这时候郑驰乐正跟同来的“新生”坐在灯下闲聊,他是里头最年幼的,其他人却隐隐以他为中心围在一起。 梁信仁仔细一瞧,才现那边原来不止同届新生,还有几个比较年长的士兵。 隔得太远听不清郑驰乐在说什么,但他们脸上的笑容却清楚地表现出他们交谈得非常愉快。 梁信仁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过去。 有眼尖的人注意到梁信仁的到来,推了推郑驰乐。 郑驰乐早就想着怎么跟梁信仁说说话,看看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会儿见着了梁信仁他当然是笑着招呼:“梁政委,你过来走访群众吗?” 梁信仁对郑驰乐的观感变了,语气也变得很和气:“大家都是学生,谈什么走访,我是看你们聊得高兴也想加入而已。刚在聊什么呢?” 郑驰乐说:“也没什么,就是让几位老大哥给我们说说训练时怎么保护好自己,再聊聊大伙家乡的风土人情而已。现在我们都没机会远行,难得遇到这么多天南地北的弟兄,当然要先用耳朵过过干瘾!” 郑驰乐说话顺溜得很,听得旁人的心情都跟着轻快起来。 梁信仁本来就很推崇“走近群众”,见郑驰乐轻轻松松就跟所有人打成一片,对他更是刮目相看。 走他们这条路的,最要不得的就是“独”——如果你想要当个孤胆英雄,最好不要选这条路。 但凡谈到西方文化所定义的“政客”,都会联系到另一个词:长袖善舞。 虽然他们的目的并不是想当一个所谓的“政客”,可他们却是想借着“政客”的职权来完成自己一心想完成的事,这意味着他们没办法绕过这个身份所附带的要求。 而郑驰乐能轻松达成这一点。 梁信仁也不摆架子,直接就坐在郑驰乐附近的空位上,趣道:“那郑同学你也给我说说淮昌的风土人情,让我也来过过干瘾。” 郑驰乐说:“淮昌的风土人情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最近春潮涨了,要是有机会的话可以去淮昌五大码头走走,时机适合的话乘着船到狮子滩看潮,那可真是壮观。” 有人插话:“我家就是那边的,听说今年还会搞弄潮会,肯定热闹得很。” 话题一开,其他人也没了梁信仁加入后的拘束,你一眼我一语地说了起来。 郑驰乐说得不多,但始终融入在对话里头,恰到好处地接下每一个话茬。 梁信仁起初还会特意关注着郑驰乐,后边就完完全全加入到对话里头了。 不知不觉就到了关灯就寝的时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