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驰乐说:“嗯。”他把带来的花束放在李见坤坟前,转头望向黄震军。 黄震军像是一下子就老了十几岁,但神情变得很平和,仿佛已经了却了所有的心愿。 见郑驰乐定定地看着自己,黄震军说:“在从老越那边回来之前我答应过见坤,一定会好好把奉泰这边搞好,虽然迟了这么多年,但我还是做到了。”他问郑驰乐,“到了地底下的时候,见坤一定不会不见我的,你说是不是?” 郑驰乐说:“舅舅他会明白了,也许他现在就在看着你。” 黄震军说:“要是是真的就好了。”他蹲下身,轻轻抚上墓碑上的照片。 他感觉照片上的人也正凝视着他,就像最初相识那样,既对他的无赖感到无奈,又狠不下心抛下他不管。 这个人啊,其实最心软。正是因为心软,所以最容易被狠狠伤害,真心从来都容易被践踏。 是他一直以来都想不明白,是他硬生生让彼此错过了…… 黄震军又重复了一遍:“要是是真的就好了,我有很多话想跟他说……” 长长的叹息沉寂在风中,带着遗憾,也带着释然。 郑驰乐跟黄震军道别后就去见了焦海,因为焦海的研究传来了喜讯,他做的项目拿下了国际生物医学奖,《医学平台》上一片赞誉之声! 郑驰乐是亲眼看着焦海成长起来的,看到焦海在短短五年内就取得这样骄人的成绩,郑驰乐比谁都欣慰。他一见到焦海就给了焦海一个大大的拥抱,这样的热情感染了焦海,焦海脸上也露出了透着喜意的笑容。 郑驰乐说:“我就知道你能做到。” 焦海认真地说:“你也能做到,我的很多思路都是受你的启发,平时你也给了我很多指点。” 郑驰乐说:“外国人都怎么说我们来着?说我们没事就爱瞎谦虚,你这样的成就是我们国内没人拿下过的,你就是年轻人里面的这一位,”他竖起大拇指,“拿出年轻人该有的骄傲来,你有权利骄傲、有资格骄傲!” 韩静在一边说道:“这家伙说的可都是心里话,他听到拿奖以后居然不是先告诉我,而是打你的电话!” 郑驰乐拍了拍韩静的脑袋:“吃醋了吧?我的魅力可是很大的,要是焦海跟着我跑了你可别哭。” 韩静恼怒地说:“乐哥你要是把这家伙拐跑了,我就、我就……跟你们一起跑!” 郑驰乐哈哈一笑:“那我真是赚大了。” 焦海如今已经锻炼出好脾气了,听到郑驰乐和韩静这么开玩笑也不生气。他说道:“《国医新志》那边说海外很多刊物向他们要翻译授权,看来我们华国的声音终于也要传出去了。” 郑驰乐笑道:“那是当然的,只要我们能够走到前面,自然会有人主动来听我们的声音。都说腹有诗书气自华,我却要说一句糙话,国富民强声自大!只要我们能在某个领域领先一小步,慢慢地自然能带动其他领域渐渐占据领先地位,到那时候不用我们去费心去嚷嚷,自然而然就会有人想知道我们在做什么、我们拥有什么、我们的方向是什么。” 焦海说:“乐哥你说得对。” 郑驰乐跟焦海聊了很久,焦海又问起第一次见面时问过的问题:为什么要弃医从政。 这一次他们之间气氛非常平和,郑驰乐也将真正的答案告诉了焦海。 下医治病,中医治人,上医治国。 他的目标从最初的诊治疾病到后来的改变人们的思想,再从改变人们的思想到找出整个国家的弊病、试图去“救治”整个国家的“疾病”,经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挣扎、一次又一次的犹豫,才一点点地明晰起来。 焦海听到郑驰乐关于这句话的解释,心头有些发热。他能够在世界舞台上一展身手,不就是因为郑驰乐在省厅做出的努力吗?如今《国医新志》在海外受到瞩目、他又拿了国际医学奖,可以想象从今年开始各项研究必然会发展起来! 无论是为名为利还是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