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感一来,挡都挡不住的云意,很快洋洋洒洒的写满了两张纸,然后又伸手拿了第三张纸。 写着写着,她觉得哪里不对,周围有些奇怪,细看之下是她在投在八仙桌上的影子有问题,逐兰离开前担心她一个人害怕,把屋子里所有能点烛台的地上都点上了,屋子里亮得犹如白昼。 看着投影在八仙桌上自己脑袋上多出来的那一部分阴影,云意捂住自己面前的信,紧张而又害怕的转过了身。 “你有毛病啊,走路不出声,还偷看我写信!” 一见是魏颐言,云意心里松了一口气,她是真的担心有人来行刺她,毕竟这一路上也不是没有过不知死活的刺客。 害怕是消失了,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愤怒,直接把魏颐言给吼愣住了,最后他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走到她身边,拉出凳子坐下。 云意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魏颐言的动作,还谨慎的用手臂压住自己的信,一副防备心很重的样子。 “你这信是写给我的?” 云意点头,胳膊下却一点没有放松。 “那你一直压着做什么?” “不想给吗看见,你来做什么?” “看看你,明天我就回京了,卿辞会留下来处理这里的事,你应该继续启程了吧?” “明天就该赶路了,你明天就要回京!那我得抓紧时间,给皇姐和皇兄写封信,你回去之后帮我带给他们。” 眼看着云意就在本该属于他的信纸上提笔给云笙写信,魏颐言坐不住了,先弹了下她的脑门,止住了她偏心得过份的动作。 “先把给我的信写完!” 云意拧着脖子理直气壮的看着魏颐言。 “我写完了!” “如果你想五公主和七皇子看见你的亲笔书信,你乖乖的先把我的写完。” 云意鼓着腮帮子似乎是很生气的样子,但是魏颐言的态度却一点没有软化,最后只能是她妥协。 “行,你不许看,今天不许看,等明天到了马车上才能打开。” “我骑马回去。” 开什么玩笑,他已经失踪很多天了,等他坐着马车慢悠悠的回去,只怕自己在御史台的书案上已经摆满了继任着的东西。 “那你明晚到驿站后再打开,不然我就不写了。剩下的,你自己脑补去。” 虽然不明白什么是脑补,但是魏颐言还是听懂了她话里的威胁。 “好,明晚到驿站再打开。” 云意这才点点头,低头继续写,而魏颐言就坐在她身边,侧坐在八仙桌旁安静的看着她认真的小脸。 带着一些简单的膳食回来的逐兰一推开门看见一个男人的背影,吓得差点把托盘里的碗碟都甩出去。 逐兰还没有从惊吓中走出来,魏颐言就慢慢的转过脑袋来,竖起食指在嘴前,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看了一样那边对自己进来毫无察觉的云意,逐兰了然的点点头,轻手轻脚的走到一边把托盘先放下,然后再回去关门。 正巧,云意终于写完了一封比高考作文字数还要多许多的信,高兴的拎着信纸的一角向魏颐言邀功,只是开口的瞬间就换了一句话。 “逐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们走路怎么都没有声音?属猫的不成?” 她的手还高举在半空中,就那样好奇的看着逐兰,似乎是真的不明白他们为什么真的那么像猫科动物,走路不出声。 “殿下,生肖里…没有猫。” 逐兰觉得这是她能给的最完美的回答了。 “殿下饿了吗?奴婢在厨房给您熬了些粥。” 放下墨痕未干的信纸,云意有些不大明白。 “怎么是你下厨房?唐家的下人呢?” 一提起这个,逐兰就忍不住叹气,平时干净整齐的厨房,现在看起来就像是被土匪头子抢劫过一样,只剩下一些烂的菜叶子。 “回殿下的话,这个时间…只怕唐家的下人都在忙活收拾行李找下一任家主吧。” “这宅子给出去了吗?” “嗯,家丁们一听说此时,纷纷收拾行囊各奔东西,还真是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啊。” “这能怪谁,他自己教出来的仆人,这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看看唐云川,儿子是个不成器的赌徒,下人是一群丝毫不念旧情的人,当然可能他们也根本就没什么旧情。” “把粥端过来。” 很多时候,魏颐言都觉得云意世故的不像话,嘴里的道理都是一套一套的。 “是。” “你们不吃吗?” 看着面前那一大“盆”的蔬菜粥,云意觉得自己差不多已经饱了。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