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陈墨耕等没人管束,又围住了陈墨池,“二弟,绸缎铺子怎么办?我若拿不出三百三十两银子,便要双倍赔啊。”“二叔,秀绮楼的账怎么办?不结了这个账,我不用出门了,老板娘会到处败坏我名声的。” 可怜陈墨池想清静一下也是不行,只好勉强起身,从书桌抽屉里取出几块田黄石,“这是我多年来的珍藏,很是贵重。大哥拿去变卖了,先度过眼下的难关再说。” “一两田黄三两金”,田黄石值钱,陈墨耕是知道的。接了田黄石在手,高兴的道:“我明日便变卖了,把绸缎铺子盘下来。二弟,我往后经营得法,有了活钱,再给你买回来便是。” 陈大太太忙嗔怪道:“二弟是驸马,何等富贵,他缺你这几个银子?你若有了钱,给儿子孙子攒着,二弟见咱家日子红火,他便放心了。” 陈老太太心疼大儿子老实憨厚不会赚钱,“你媳妇儿说的对。你若有了钱,给儿子孙子攒着。” 陈佩见便宜都让陈墨耕一家占去了,很不服气。但她知道在陈老太太心目当中,她是出了门的闺女,是外姓人,和陈墨耕一家人不能比,有意挑拨生事,“侄媳妇儿,你听到了吧?我大哥的钱,给儿子孙子攒着呢。侄媳妇儿,你得赶紧给我们老陈家生孙子啊。” 陈老太太、陈大太太,婆媳俩也跟着唠叨,“你这肚子得争气啊。” 曹氏向来泼辣,闻言和陈老太太等人吵闹起来,“生孩子是我一个人的事不成?大少爷常常往外跑,夜不归宿,教我的肚子如何争气?” 几个女人开始吵架。 陈老太太、陈大太太、陈佩三个人一伙,曹氏这边只有她一个人,但以一敌三,丝毫不落下风。 陈乐欣顾不上这些,和陈墨耕窃窃私语,“爹,您想方设法多卖些钱,我制了新衣裳,还想打个新首饰呢。” 陈墨耕同意了,不过特地又交代她,“往后不准赊账了。衣裳首饰这些,有钱咱就添,没钱就算了。” 陈乐欣诉苦,“您又没有功名,我到了外头,那些千金小姐都看不起我,不理会我。我再穿得差了,人家更该看不起我了,我可怜不可怜?” 陈墨耕愧疚,“唉,这都怪爹不会读书,考不上功名啊。”一内疚,对陈乐欣不提要求了,陈乐欣心中暗喜。 她出身上已经比人差了,吃穿用度一定要最好的,也能抬抬身份。 陈乐欣洋洋自得,陈墨池被几个女人吵得头疼欲裂。 “成哥儿呢?”陈墨池质问。 陈墨池真想把他的侄子陈乐成拎过来,让陈乐成好生管管曹氏。 曹氏敢跟太婆婆、婆婆、姑母当面争吵,目无尊长,成何体统。 “成哥儿他,他,他……”陈大太太半晌说不出来陈乐成去哪了。 “成哥儿真的夜不归宿?”陈墨池想起方才曹氏的话,脸色大变。 “没有没有,成哥儿年龄也不大,性子还没定下来,爱玩闹,偶尔出府游玩是有的。他很少这样,就这几天没回府。”陈佩帮着陈大太太撒谎。 陈墨池大惊失色。 他想到香璎的书信,满是恐惧之意。 陈乐成年纪又轻,又不读书,陈墨耕是被诱盘下了一个偏僻的绸缎铺,陈乐成会被带到什么样的歪路? “二弟,你怎么了?”陈墨耕见陈墨池脸色白得不像样子,慌了。 陈墨池握了他的手,“大哥,去找成哥儿,一定要把他找回来!” “好,好。”陈墨耕心更慌,答应两声,拨腿便跑。 陈乐成是他的亲生儿子,没人比他更紧张更在意了。陈乐成在外吃喝玩乐可以,若是出了什么事,岂不是要他的命么。 “成哥儿怎么了啊。”陈老太太、陈大太太等人哭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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