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上去很脆弱,缺乏安全感。 他没见过室友的睡姿,但怎么想也不应该是把自己缩成一小团——天使先生还记得他们刚住在一起的几个月,室友因为睡觉时乱晃的尾巴勾破了丝袜而生气十足的对自己怒吼呢。 当然, 他选择性忽略了对方是因为自己买了两条德芙巧克力而怒吼。把丝袜听成了德芙巧克力。 ……身体变小之后,神智在慢慢同化,深层的心理状态也开始接近幼崽期吗?室友处于幼崽期的时候, 难道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从未被周围景象影响心智, 无论是幼崽期还是成年都始终如一的天使先生有些不解。但此时不是该深想的时候——催促下车的广播已经响了第二遍。 【醒醒,我们该出发了。】 天使先生咽回这句话。他轻手轻脚的拿下衣架上挂着的外套, 把睡着的小只恶魔裹起来,安静的将她抱进双臂。 比牵着炽天使的手掌登上开往地狱的单程火车更丢脸的是什么? 唔,大抵就是被炽天使抱在怀里进入地狱之门吧。 恶魔小姐是在天使先生停在地狱之门后的纪念品铺子时清醒的。清醒后她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拍着室友近在咫尺的侧脸吱哇乱叫。 或者可以说, 涨红着脸的胡言乱语。 老板是只小巧的侏儒, 见状发出同情的叹息:“你女儿?幼崽小,闹腾的时候就是麻烦。我总想把家里那小子剁了扔进圣水池。” “老板,你弄错了。”沉吟片刻后, 天使先生认真的说, “我们俩根本长得一点都不像,都说女儿肖父。” 这是重点吗!为什么你停顿的时间就好像仔细思考了“我是不是你女儿”这个问题一样啊! 恶魔小姐想抓住室友的衣领反复摇晃,但她此时被抱在室友怀里的姿势意味着一旦拽下他的衣领, 就会撞上室友的下巴——或者更糟,嘴唇。 最后她只能继续拍室友的脸。出于另一种与刚才截然不同的新理由。 老板疑惑道:“不像吗?咦, 的确,发色和眼睛的颜色都不一样,五官也……” “啊,我知道了!”他右手成拳,敲了一下左手掌心,“两位有夫妻相啊!都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嘛!” 天使先生:“……” 恶魔小姐:“……” 沉默半晌后,恶魔小姐不作“看似扇巴掌实则拍拍拍”的无望努力了。她黑着脸强调,手臂夸张的在半空划着圈:“我不是他!女!儿!” 天使先生怕她划手臂时太激动了,以致把自己摔下来,连忙握住了恶魔小姐的腰——“你干嘛你干嘛你放手离我远点谁跟你夫妻相”——冷静附和:“对,我是单身。” “哦。”老板的目光同情中掺杂了怜悯,“你遭遇了带球跑?被留下的大孩子不认你?” “现在的雌性,小说电视剧看太多了,脑子都不太好。”他拍拍天使先生的肩膀,“要我说,那种麻烦的雌性就不用管了。你可以再去找一个嘛。” 然后他不仅热情的把天使先生购买的地狱纪念套头衫给他包好,还赠送了一颗大白兔奶糖。 “我家那小子爱吃的,送给先生你啦。反正他今晚就要被我丢进圣水池啦,哈哈哈。” 恶魔小姐脸都气青了。倒是天使先生,若有所思的看看手里的奶糖,友好的说:“要我帮忙吗?我可以帮你把他扔进最大的圣水池。” 老板还没表示,怀里的小只恶魔扯住了他的脸,拉。 “赶!紧!出!发!” 谢天谢地,变小的她扇不痛天使先生的脸,拉还是能拉动的。 他们来到地狱的第一站是劳拉的家。在进入亚巴顿的宅邸之前,还有不少准备工作需要完成——恶魔小姐还要注意自己家族那边的动向呢。 “应该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