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年的父子情深;不能忍,他也无法走到今天! 然而此刻,他却是忍不住痛叫出声。 因为身体里传来的痛,实在是超出了他的承受极限,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痛得离体而出了。 他手指狠狠抠着地面,坚硬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居然生生被他抠出了五个指洞,指甲劈裂了,鲜血流了出来,十指连心,这痛苦可想而知。 然而和身体内部的痛相比,这痛完全不值一提。 魏姣走过去,居高临下看着他,“痛吗宋砚,你这痛,不及我险些失去琅哥儿的万分之一。” 宋砚看着眼前一角清艳的裙摆,痛得恍惚的大脑,有了一丝清明,她知道了?! 怎么会? 魏姣蹲下来,欣赏着他痛到扭曲的面容,“琅哥儿现在好好的,你是不是很失望?” 当看到宋砚好端端走进殿内的那一刻,她心里很是惊奇,按理说宋砚都想毒杀琅哥儿了,居然没被琅哥儿的恶意反弹器反弹? 难道是反弹器出了故障? 但是她在琅哥儿睡着后检查过,反弹器还是好的。 所以,是宋砚的男主光环起了作用?让他能够免疫反弹器的反弹? 她只能想到这一个可能。 失望?宋砚正要开口,忽然瞥见了藏在柱子后的琅哥儿,他赤着脚,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看过来。 他看着他,“并没有,不管你信与不信,我从未真的想置琅哥儿于死地,可惜坐在皇位上的是他,皇位与他之间,只能选一个,我……咳咳,我只能选皇位。” 魏姣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琅哥儿已经先一步跑走了。 其实她早就知道琅哥儿躲在柱子后,但并未阻止,仍旧装作没有发现的样子。 她并不想对他刻意隐瞒真相,既然他自己想知道,那么无论后果是什么,都得由他自己来承担。 她收回目光,再看宋砚,神色复杂了许多。 所以他的确对琅哥儿没有丝毫恶意,只是想杀了他抢夺他的皇位? 这就是所谓的“我杀你,但与你无关”? 她心里有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魏姣站起身,“你们都出去,我想跟晋王单独聊一聊。” 不一会儿,殿内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魏姣和宋砚两人。 魏姣停止了对宋砚的折磨。 疼痛骤止,宋砚狼狈地趴在地上,浑身已湿透。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殿内异常安静。 良久,宋砚起身,一步一步朝魏姣走过来,攥住她的手腕,盯着她的眼睛:“你对我做了什么?” 魏姣没跟他废话,脑子里一想,剧痛再次席卷了宋砚。 他触电似的松开了她,离得她远远的,看着她的眼神惊疑不定。 魏姣施施然坐下来,喝了口茶,“你不需要知道我对你做了什么,只要知道,现在你的命捏在我手里就行了,我想让你生你就生,让你死你就得死,我死了,你也活不了,所以,以后你最好别动什么歪心思,知道吗?” 她凑近他,在他耳边道。 宋砚心脏骤缩,咬着牙:“你不是魏姣,你是谁?” 魏姣一笑,“想知道?” 宋砚瞳孔一震,连退好几步,“……不想。” 他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总觉得她说出来的答案不会是他想听到的。 从宫里出来,被冷风一吹,宋砚混沌的大脑终于清醒了些。 他回望一眼宫门,只觉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远离这个地方。 “给你毒药的是谁?晏小小,对吧?她对你还真是情深义重呢。” 躺在床上,宋砚头痛欲裂,脑子里又不由自主浮现出魏姣说这话时的神情。 明明上一刻她还言笑晏晏,虽然笑得有些让他后背发凉,结果下一刻她就变了脸色,“明年的这个时候,我希望看到幽国被纳入大显的版图,还有,亲自将晏小小带到我面前来。我不是在跟你商量哦,王爷。” “对了,给你一个忠告,不要试图逃跑,因为你逃得再远也没用。” * 永兴二年七月,晋王宋砚,率领大军攻破幽国都城,一众皇室成员,以及天山教高层,尽数成为俘虏,被押到京城。 自此幽国不再,而大显版图上,多了一个幽州。 永兴五年九月,东周国破,步了幽国的后尘,大显再添两州。 永兴十年,天下一统,这片大陆上,除了大显,再无第二个国度。 这一年,物阜民丰,海晏河清,万邦来朝,盛世太平! 史称,永兴之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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