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敬见状,只得快步跟了上去。 在穿过巷子后的那条长街上,国师府的马车赫然停在那里,马车前还守着几个侍卫,而卫敬跑掉的那匹马,也站在那儿,晃着尾巴。 卫韫甫一处理完手里的事情,便直接命人往城外的那座荒院而去。 但方才出来,便遇上了卫敬的这匹马。 彼时,卫韫下了马车,在靠近那条巷子的地方,再一次看见了他曾多次见过的神秘光幕,里面仿佛有人影走过,还有各色的灯影,模糊的一片,让人看不太真切。 他敏锐地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于是他便命众人等在那里,自己拿了弓箭孤身一人走了过来。 回到国师府之后,卫韫便去了书房。 屋内已经点上了灯火,他将腰带顺手扯了下来,仍在了一边的屏风上,而后便在书案前坐了下来。 靠在椅背上时,卫韫闭了闭眼,脑海里闪过方才那个神秘女人的身影,他拧起眉,面色似有几分凝重。 很显然,那个神秘女子的目的,便是他手里的这枚铜佩。 而且,她身怀异术。 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似乎顾忌什么,她敢对卫敬出手,可却始终未敢用她的异术来对付他。 而卫韫记得很清楚,谢桃之前和他提起过,有人将旁人的命格绑在了她的身上,要害她性命,原是想借此,取了那个被绑了命格之人的性命。 命格相互束缚的两个人,理应是会有同样的痛感的,故而在谢桃与人发生争端的时候,他也同样感同身受。 之前所有的事情在卫韫的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遍,所有的细节都被他重新梳理了一番。 他并不清楚那个神秘女子究竟是何来历,但,他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女子,一定与这些事情脱不了干系。 睁开双眼,卫韫的手指在桌面上叩了叩,半晌后,他无声冷笑。 既然对方已经露出了狐狸尾巴,那么就不算是一件坏事。 这么想着,卫韫再看向自己手里握着的那枚铜佩时,他蹲了片刻,而后便取了一方干净的锦帕,他临着灯火,动作尤其细致地擦拭着铜佩上的脏污。 那双向来清冷无尘的眼瞳里此刻似乎终于被灯火染上了几丝暖色,手中仍在擦拭着那枚铜佩上嵌着污泥。 当卫韫发现这枚铜佩丢失的那一刻,他也无法形容自己内心里的感受。 从那个小姑娘和他断了联系的那时候起,他的心里就始终有些陌生的情绪充斥着,令他有些莫名的烦躁。 而铜佩丢失,卫韫最无法忽视的,就是那一刻突如其来的慌乱。 怕? 当年卫家的那一场大火,早就烧光了他所有的惧怕。 而后来颠沛流离的少年岁月,也早就让他那副也曾柔软脆弱过的心肠,在一次又一次的生死淬炼中,渐渐凝霜结冰。 这世上于他而言,还有什么好怕?反正他始终孤身一人,了无牵挂。 即便是此刻,卫韫也并不想承认,在丢失了铜佩的那时,他内心里那半寸灼烧过的惊慌。 但,忽的,被他握在手心里的那枚铜佩发出了灼烫的温度。 卫韫回神之际,便见铜佩开始散发出淡金色的流光,一阵比一阵更为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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