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了。 但令盛月岐没有想到的是,他回到客房里等了许久,都不见有人给他送饭过来。 没有办法,他只有亲自去后厨。 卫伯刚好带着人收拾了那边的碗筷走到后厨来,一见盛月岐在后厨,他便惊诧道,“盛公子怎么上这儿来了?” “卫伯,我饿了……”盛月岐叹了一口气。 卫伯“咦”了一声,像是有点怪异,“盛公子不是方才与大人一起用过晚膳吗?” 他收拾回来的碗碟里可没剩什么菜。 卫伯知道卫韫一向不重口腹之欲,每回用膳也吃得不多,今日晚膳后厨多做了几道菜,可收回来的碗碟却并没有剩下多少,照理儿来讲,这盛公子应该是吃了不少才对。 怎么这会儿便又饿了? “……” 盛月岐有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半晌,他才憋出一句,“我……饭量大。” 卫伯恍然,然后便连忙道,“那倒是老奴的不是,竟不知盛公子的胃口这般好,还请盛公子见谅,老奴这便命后厨再给盛公子您做一顿晚……哦不,夜宵,稍后便给盛公子送来!” “……多谢。” 终于有了晚膳,盛月岐放下了心,便道了谢,转身要走时,却又回头道:“还请替我多热一壶酒。” 没酒可不行。 “晓得了。”卫伯应了一声。 彼时,夜幕降了下来,谢桃跟卫韫坐在院子的凉亭里。 藏在厚厚云层里的月亮终于一点儿一点儿地露出了真容,洒下寸寸银白冷淡的清辉,点染在枝叶间,穿在逢缝隙里,或是落在那片残梗满布的池塘里。 卫韫瞧见谢桃微红的鼻尖,便将身上的玄色大氅解下来,披在了她的身上。 带着他身上浅淡的香和些许的温度,就那么落在了她的身上,稍有些厚重的料子隔绝了这夜里的几缕凛冽寒风,令她周身回暖了一些。 而他就站在她的伸手,微微低着身子,替她系上领口的带子。 那样近的距离,让她一抬眼,就能瞥见他那双染着檐角灯笼里透出来的昏黄光亮的双眼。 那张面庞在这样的角度看着,仍是那般容色惊艳。 谢桃微红着脸,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然后看着他身上穿着的玄青色锦袍,问道,“你不冷吗?” 她说着就要把大氅解下来,“要不还是你披着吧,其实我……” “披着罢。” 卫韫打断她,适时地按住了她的手。 两人的手指接触,稍凉的温度令他们皆是僵了一下。 卫韫松了手,便在谢桃的身旁坐了下来。 谢桃抓着大氅的手紧了紧,看见他在自己的身边坐了下来,她像是想了一下,然后就往他那边坐了坐,把大氅的一半都拢到了他的身上。 这下,便是他们两个人一同披着一件大氅了。 谢桃的举动一向是出人意料的,这一次,卫韫也被她忽然的动作给弄红了耳廓,他顿时站了起来。 “你……是个姑娘,总要矜持些。” 他沉默半晌,试图提醒她。 “……?” 谢桃望着他,没明白他为什么忽然说这样的话。 “外边冷,还是进屋罢。” 最终,卫韫清了清嗓子,说了一句。 “我不冷啊,就再待一会儿嘛。”谢桃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卫韫无法,只得坐了下来。 风炉里还燃着炭火,上头的茶壶里是新煮着的茶,约莫是时间差不多了,卫韫便给谢桃倒了一杯,摆在她面前。 谢桃捧着茶盏,望着那一片檐上的那一片点缀在夜幕中,闪烁不断的星子,她忽然说,“我终于亲眼看见你这里的星星了。” 她似乎是想起了此前只能和他视频通话时的某个深夜。 那个时候她就想过,如果能到他的世界来看一看,就好了。 而这个看似遥远的愿望到今天,竟然就这么视线了。 这多不可思议啊。 “下一次我来的时候,你能带我出去玩吗?”谢桃偏头,满怀期待地望着他。 而卫韫被她这样的目注视着,他的神情似乎也终于柔和了几分。 “再等些时候,我便带你出去看看。” 最终,他这样道。 因为她总是凭空出现在这里的一个人,而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被人暗中关注着,所以他暂时还不能让她就这样暴露在众人的视线里。 朝堂的争斗,向来是没有硝烟的。 而有些人的手段,是远比战场上的真刀真枪来得阴损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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