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过头。 他没有说话。 但谢桃却笑得更开心了,见他在桌前坐下来,她也自己端了凳子挨着他坐,甚至伸手去挽他的手臂,下巴靠在他的肩头,“是不是啊?卫韫你快回答我呀。” 即便她已经从他沉默的态度里察觉到了些什么,但她还是想要听他亲口说。 卫韫将让她松手,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挣脱。 但他也总归不开口,只是自顾自地端起手边的那一杯热茶,凑到唇边的时候,却被烫了一下。 “卫韫卫韫你快点回答我!”谢桃还在念叨。 “你……” 卫韫偏头,方才开口,他的唇便轻轻地擦过了她的额头,他顿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那么轻的触碰,令他瞬间往后退了一下。 谢桃的脸也有点泛红,她瞬间坐端正了。 两个人坐在桌前,一时无话。 半晌,她才听见卫韫的声音响起,“你不必担心那么多,没了金粉,还有其他办法。” 谢桃握着笔的手顿了一下,她抬眼看向坐在身旁的他。 “我今天见到盛月岐了。”她忽然说。 “他跟我说了那个叫做孟黎春的女人的事情。” 卫韫听了,眼眉未抬,却问,“在哪儿见的?” 谢桃愣了一下,然后老老实实地答,“他来我住的小区找我了。” “你让他进屋了?” 卫韫瞥她。 “……嗯。”谢桃点点头。 也是此刻,卫韫忽然伸手捏住她的脸,那双眼睛眯了眯,语气有点凉凉的,“你之前答应我什么了?” ??? 谢桃被捏住了脸,她眨了眨眼睛,半晌没反应过来。 “我不是说过,不要随便让人进你的屋吗?”他的声音尤其冷淡。 只这一句,瞬间就让谢桃忽然想起了不堪回首的醉酒事件。 别人喝了酒醒来就不记得醉酒之后发生的事儿了,那叫断片。 但谢桃不一样,她喝了,也醉了,但是醒来之后,喝醉酒之后的事情在她的脑海里就放起了小短片。 她每次想起来都觉得无比羞耻。 感受到指间她的脸温度忽然变得更烫了些,卫韫顿了一下,眼底莫名多了几丝浅淡的笑痕。 他终于松开了她的脸蛋,伸手又揉了揉她的发辫。 这会儿她双手捧着白皙泛粉的脸,头发已经被他揉乱,那双眼睛眨啊眨的,也不敢看他。 “孟黎春的事情,你都已经知道了,” 他说,“桃桃,你不必怕她,她不敢再伤你半分。” 因为他已经抓住了孟黎春的软肋,所以他才能如此笃定。 “那你呢?” 谢桃听了,却是望着他问,“她想杀我,不就是为了要杀你吗?她是不是还想杀你?” 这是她最担心的事情。 而此刻的卫韫,也看到了她那双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关切。 他的神色又忽而柔和了几分。 半晌,他的手指轻轻地拂过她耳畔的发,说,“她杀不了我。” 因为他的筹码,就是他自己。 想来,孟黎春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谢桃原本心里不安的情绪在看见卫韫的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瞳时,忽然间就安定了下来。 像是有种莫名的魔力似的,她白天里所有积聚的焦躁心虚都在此刻,消弭于他看向她的目光里。 这个时候,她已经什么都不想去思考了。 窗外又下起了雪。 从缝隙里透进来的风吹得烛火摇摇晃晃,几欲熄灭。 他的面庞在这样明灭不定的光影里,也仍旧如画动人。 她忽然扑进了他的怀里,抱住了他的腰身。 卫韫浑身僵直,但半晌,他的目光落在了她乌黑柔软的发顶,悬在半空仿佛无处安放的手轻轻地扶住了她的脊背。 “卫韫。” 他听见她忽然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嗯?”他只轻轻地应了一声,清冷的嗓音里透着几分小心的温柔。 “快到除夕了……”谢桃趴在他的胸膛,声音有点模糊。 “今年我和你一起过,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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