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是她唯一的家。 苏玲华可以从过去里解脱,但她不能。 谢桃就是在那样极端困难的境况下,遇见福妙兰的。 这个苦了大半辈子的女人,在外头风风雨雨了多少年,最终却离了婚,独自一人带着女儿回到了栖镇,开了一家蛋糕店。 她给了谢桃工作,教了谢桃自己做酥心糖的独门手艺,还真心实意地待她好。 也是那个时候,谢桃才终于觉得生活似乎开始给了她喘息之机。 这么长的时间以来,谢桃习惯了自己一个人,也习惯了依靠自己生活,所有的辛酸,都被她压在了自己的心底。 她从未对旁人说过,也没终究有什么人可以说。 无论是福妙兰还是周辛月,她们都有自己的烦恼,自己的不易。 所以谢桃,早已经习惯了什么都不说。 但此刻,卫韫却对她说,“你与我,都不再是只有自己了。” 谢桃没有办法不为了他的话而心生触动。 是啊,她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卫韫不防谢桃红了眼眶,他当下便放下了手里的茶盏,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下颚抵在她的额头,嗓音里带着几分无奈似的轻叹,“不准哭。” “桃桃,” 他的声音仿佛越发的温柔,“你学业未完,如今还要兼顾着其它的事情,这于你而言终究太过辛苦。” 他说,“我总是盼着你过得好一些。” 如他所言, 谢桃在认识谢澜和老奚之前,生活远比如今还要艰难得多。 在天成高中的那段时间,谢桃除了上学,还要去甜品店打工,放了假还要去做发传单之类的兼职,几乎每一天都排得很满。 基本除了学习,她就是在打工。 甚至有很多的时候,她会因为打工而顾不上完成作业,最后只能在有限的时间里熬着夜赶作业。 但在学校里上学的每一天,她都有认真听课,不敢落下一点儿进度。 没有多少人可以在这样的情况下,能够真的将自己的生活与学习都完美兼顾,谢桃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任何异于常人的天赋。 但她从未想过要因此而放弃。 就像卫韫说得那样,她明白学业对她的重要性。 “我知道的……” 谢桃趴在卫韫的怀里,半晌才轻轻地说了一句。 这一天的黄昏,两个人一起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直到夜幕降临。 虽然谢桃有点不太明白卫韫为什么总喜欢看《动物世界》…… 但她也还是兴致勃勃地陪着他看完了整个节目。 好像只要跟他在一起,无论做什么,都会难以抑制地心生欢喜。 但当她晚上在卫韫指给她的那个房间里找了一圈儿都没有找到衣柜的时候,她试探着推开了一扇黄花梨的木门。 她一瞬目瞪口呆。 稍显宽敞的这个房间里在墙壁上嵌了各种木板的隔断层,右边的木制隔断层里几乎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春夏秋冬各种款全都划分得井井有条。 而在左边的几层则摆了许多双风格不一,款式繁多的,属于女孩子的鞋子。 而在玻璃柜里,则是一些透露了满满的少女气息的各种小饰品。 就连帽子,围巾都挂了一堆。 谢桃倒吸了一口凉气,瞪圆了眼睛。 直到卫韫推门进来,见她站在衣帽间的门前一动不动,便走了过去。 他随意地抬眼往里头看了一眼,便问她,“可是不喜欢?” 他蹙了蹙眉,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将此事交由孟黎春来办。 谢桃半晌都说不出话。 她没有哪一刻比现在还要更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做贫穷限制了想象力。 忽的,她衣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谢桃勉强回过神,连忙拿出来一看,是谢澜。 当着卫韫的面,她滑下了接听键。 还没来得及凑到耳边,就听见谢澜的大嗓门在那边喊,“桃桃妹我在你家门口,赶紧给我开门,不开门我自己进来了啊!我饿了你给我煮碗面,我吃完还得送外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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