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啊。” 门外殷家来了人,兰沁禾退开了些让出位子给大夫,再接着诊脉、开方、熬药,一直折腾到了天黑。 “二小姐。”倚沐过来问她,“方才郡主府差人来问,您今儿还回去吗。” 兰沁禾看着面色潮红的妹妹,摇了摇头,“不回去了,这两日我都住在兰府。” 才闹过一场,她现在怎么敢离开,好歹等酥酥的病退了再说。 “是。” 到了这会儿兰沁禾终于有时间把身上的官服换了,对着屋里的几个丫鬟道,“今晚你们不必在这守着了,折腾了一天,大家也都累了,都回去休息吧,我陪着就行。” 倚沐有些犹豫,“二小姐还是回去睡吧,别染了病气。” “不打紧的。”兰沁禾摆摆手,“你们去吧。” 她就这么一个同胞的妹妹,向来是如珠如宝的护着的,今日酥酥哭了那么久,半夜醒来一定头疼,要是一看她走了,肯定又要生气,到时候这病还好不好了? 这一夜如兰沁禾所料,兰沁酥白天睡多了,晚上头疼醒来,又闹了许久,天亮时才迟迟睡去。 等到了巳时才起,兰沁禾喂她吃粥也还是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禀二小姐禀主子,”倚沐掀了帘进来,“殷姮殷大人来了,说是来探望主子。” 兰沁酥皱着眉哼了声,“姐姐一来,她倒是来得殷勤了。”说罢脸色很不好看。 兰沁禾放下碗,“快请她进来。”接着扭头对妹妹道,“人都到了,也不好撵她走,你让她给再瞧瞧,我也放心些。” 兰沁酥神色并未好转,又不悦地哼了一声,抱住了姐姐一条胳膊,把头枕在了她肩上。 殷姮进屋,瞧见的就是这副场景。 “我听说兰大人病了就过来瞧瞧,”她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兰沁禾面前的凳上,“现在瞧着气色还好,我也就放心了。” 兰沁禾冲她歉意一笑,“吏部那么多事,你还特地赶来一趟,太费心了。” “哪有什么费不费心的,倒是你,想必又是一夜未睡。”女子微微倾身,覆上了兰沁禾放在膝上的手,凤眸里眼波流转,出口的话也脉脉温柔,“昨日怎么不派人来告诉我,若是我来了,你这会儿也不用那么遭罪了。” 兰沁酥当即被气得够呛,什么叫遭罪?合着同这个口蜜腹剑的女人在一起,姐姐就是欢喜的;和她这个亲妹妹在一起,倒成了受罪? 从小到大她最讨厌的就是殷姮,在外同她争势,在内同她抢人。早些年白受兰家那么多恩惠了,真是个冷骨头的贱人。 兰沁禾察觉到了妹妹的怒气,反手抚了抚她的鬓角眉梢,挠猫儿下巴似的理了理她的鬓发,眼睛却还是看着殷姮的,“那你既然这会儿来了,就帮我看看。这些年她好了不少,可还是一年四季的有病,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够根治的?” “胎里带出来的,能养成现在这样已是不易了。”殷姮道,“也算不上什么大毛病,平日里多注意休养,不要着风晒日的也就齐全了。” 谈到这里,兰沁禾忍不住跟殷姮小小地抱怨,“奈何她满院子的丫头侍君,竟是没一个能周全她的。我想找个学过医理的放在她屋里头,多少比现在这些强。” 兰沁酥身体一僵,接着将怀里的胳膊抱得更加紧了。 姐姐从来不会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只有在殷姮面前,姐姐是这副模样的。 “兰大人若是瞧得上,我有个侄儿今年二十八,是跟着祖父学的医。”殷姮明白了兰沁禾的意思,对着兰沁酥道,“模样也还不错,就是傲了点,不愿意做小。” 兰沁禾低头看向妹妹,兰沁酥察觉到两人的目光,没气好气地闭上了眼睛,“姐姐还未娶正夫,我不敢先行。” 她才不要和殷家沾上一星半点的关系。 兰沁禾对着殷姮无奈地笑了下,“丫头被我惯坏了,你别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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