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忙,我们已经不常见到他了。” “他确实挺伶俐可爱的。”兰沁禾笑了,“你家干爹看人最是不错,手底下的儿子女儿们各个讨喜,他是怎么调.教你们的?你告诉我,我回去也让郡主府的掌事学学。” 小太监被兰沁禾说得乐了,腼腆一笑,“干爹的御人之术,奴才哪里通晓,只知道听他吩咐就是了。” 兰沁禾两句话就和看门的小太监谈笑了起来。 她现在极为不安,须得干点什么别的事,才好让自己安定下来。否则一个人待在屋子里,指不定越想越惶恐,越想越站不住了。 聊了几句,忽然面前的小太监脸色一变,收了笑容低头跪下,“见过干爹。” 兰沁禾回头,就见走廊的拐角处显出熟悉的身形来。 那人清洗了身子,头发还湿着就被一根玉簪束起,大冷的天,日头都落了,他居然就只穿了一件茶白的绸衣,脸都有点冻青了。 他走到跟前,没有理睬脚旁的小太监,兀自弯了腰给兰沁禾赔罪,“让娘娘久等了。” 接着身后又出现十来位婀娜的丫鬟来,排成两列,手里举着托盘,上面放着各式的碗盘。 兰沁禾一阵茫然,怎么就突然吃饭了?她还急着回去母亲那里领罚呢。 这个点也确实该吃晚膳了,兰沁禾欲言又止,最后因着现在一丁点儿也不敢得罪慕良,终是咽下了拒绝,笑道,“不久不久,您怎么穿这么点就来了?” 她边说着边和慕良跨入了房内,在一张圆桌前坐好,由那些丫鬟鱼贯而入、摆放佳肴。 “臣不冷。”慕良似乎比兰沁禾更紧张,他双手握拳放在膝上,后肩僵硬,呈现出一个很拘束的表现来。 兰沁禾在京圈里混得如鱼得水,一半是因为她很擅长察言观色,最喜欢透过这些小动作来看人。如之前发觉慕良对自己的心思,亦如和九王爷玩牌,都是如此。 这会儿慕良就坐在她对面,紧张的神情一览无遗,兰沁禾一眼就有底了。 这顿饭吃得好了,兰家、兰熠便能无恙,是个要好好把握的转机。 她静下心来,坐观其变。 丫鬟们上完了菜,慕良却挥了挥手,将其全部赶出。 这很不平常,桌上琳琅满目,却没有一个丫鬟在屋里伺候。 兰沁禾垂眸,看了眼桌底下慕良的脚。被桌布遮挡,她只能瞧见对面的人双脚并得极紧。 慕良非常忐忑。 兰沁禾才意识到,这似乎是她上次强吻慕良后,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她也该紧张的,但她现在脑袋里全是“诛九族”、“抄家”、“交由大理寺刑部”这类要命的词,哪里顾得上情愫,憋不出半点旖旎来。 两人这么面对面的坐着,气氛有一瞬沉重。 兰沁禾正打算说点什么,对坐的人忽然站了起来,走向了自己身边。 他双手攥着袖口紧握成拳,每一步都走得踩刀子似的,兰沁禾有点郁闷,难不成她在慕良眼里已经是个强.奸犯了?有这么可怕么。 好像确实之前太唐突了点…… “娘、娘娘。”那人挨着她右侧坐下,屁股只沾了一点点凳,随时要起来的架势,说话的声音也微微发颤着,“让臣来…伺候您用膳。” 慕良低着头,不止耳朵,整张脸都泛了薄红,他整日苍白着脸,这会儿看起来倒像是个活人了。 男子那双修长似玉的手执着象牙筷,两种不同颜色的白交缠在一起,显得极为赏心悦目。 唯一突兀的,是那筷头明显发着抖,筛糠似的,夹了两次才好不容易夹起了一片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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