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又无从下手,于是便让人上茶,带着兰沁禾坐到了位置上。 “这次你进了兵部,兵部尚书是王瑞的门生,同殷姮的关系颇为微妙,日后对待上司,你要多加小心才是。” 万清不像太后,哭着抱着同兰沁禾闲话家常,她更加内敛含蓄。 兰沁禾接过丫鬟递来的茶,询问其中的曲折,“我也有所耳闻,听说兵部尚书和殷姐姐的关系并不大好?” “是。”万清道,“殷姮拜入王门的时间比他短许多,如今却踩在了他的头上,更别提这三年于倭寇大战,兵部每每报上去的预算殷姮都要求削减,两个人相处得自然不愉快。” 如此一来,兰沁禾的身份就有点尴尬。她母亲是万清,好友又是殷姮,顶头上司约莫会提防她。 “另外……”万清看向了兰沁禾,眸光中有了凝重,“我和你父亲商量了,你的婚事不能再拖。” 兰沁禾目光微移,“母亲,怎么突然说这个。” “你今年都三十一了,再不成家像什么样子,”万清道,“而且前两日太后召我进宫,询问了你的婚事。往常她都会提几个人选给我,这一次却只问不说,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 兰沁禾心里一咯噔,就听万清接着道,“上个月内阁接到了急递,蒙古鞑靼异动,”她严肃地看向了兰沁禾,“北边已经多年没有战事了啊。” “太后的意思是……”兰沁禾霍然想到今早太后对自己的敲打,“她想让我和亲?” “二十多年倭患刚除,西朝经不起连绵的战事。”万清道。 兰沁禾眼神一暗,太后的话倒也没有那么绝,如果自己愿意低调不惹事,她就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若是自己还像在江苏那样大兴诏狱,她免不了把自己这个刺头儿扔到蒙古。 万清语重心长,“整个西朝适婚年纪中还没有成家的皇室宗亲,就只有你了。沁禾,为了你自己,也该谋划婚事了。” 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女儿老是不肯娶亲。以前年纪小,讨厌束缚是正常的,可这都过了三十,怎么还不情愿呢。 兰沁禾垂眸不语,见她这副神情,万清叹了口气,“你自己大了、有主意,也知道各方利害,我和你父亲就不多干涉了。什么时候选好了人告诉我们一声,我和你父亲再去提亲。” 于万清看来,自己的女儿成熟稳重,腹有诗书韬略,外有王爵官职,想要提哪家的男子都不是问题。 可兰沁禾心中苦笑,她这个亲事母亲恐怕还真没法提。 她没有将自己和慕良的事情告诉父母的打算,告诉了,也不过是徒惹他们伤心难过,既然如此不如按下来,她自己处理就是。 “回屋睡一会儿吧。”万清拍拍她的手,站起来,“舟车劳顿,好不容易回家,歇两日再回郡主府吧。” 她说得委婉,藏着小心的期翼。花甲的老人了,还是想看着孩子留在自己身边的。 “是。”兰沁禾起身行礼,“那我先去看看父亲和兄妹们,晚上再来给母亲请安。” “去吧。” 兰沁禾出了书房,她徒步走在将军府里,四周是既陌生又熟悉的场景。 在江苏的四年,因为各种事物繁忙,她统共就只有回京述职的那一次回家看了看,平常连年都是在江苏过的。 今早觐见皇帝时,兰沁禾没有机会和慕良多说话,白天慕良要值班,两人约了今晚见面。 她想起母亲方才对自己说的婚事,不免一阵头疼。慕良身在司礼监,恐怕也是知道和亲一事的,他心中必然苦闷委屈无比,还不能像酥酥一样对着自己哭泣发泄,只能自己跟自己置气。 正想着酥酥,背后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继而身上一重,覆上了女子柔软的娇躯。 “姐姐!” 带着甜味和馥郁的娇呼响在兰沁禾耳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