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殷姮睡在一起。 “你做什么翻来覆去的,吵得我都睡不着。”殷姮半夜被她吵醒,点了灯坐起来。 “我身上疼。”兰沁禾委屈巴巴地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昨日练功被父亲打了十棍,一躺下就痛。” 殷姮闻言,举着灯靠了过来,“把衣服脱了我看看。” 一阵窸窣之后,屋子里传来兰沁禾隐忍地抽气,“轻、轻点殷姐姐。” “你有本事对着我喊,怎么不同你父亲撒撒娇?”殷姮将药油的盖子盖好,不解道,“你看看你妹妹,她每次只要喊两声就不必练功了,你就不能学学她?” “酥酥身体弱,我不一样。”兰沁禾把衣服穿好,对着殷姮咧嘴一笑,“我可是要做国士的,这点皮肉之苦算什么。” “好了好了国士,那现在可以睡觉了吗。”殷姮打了个哈欠。 “殷姐姐你真没意思。”兰沁禾撇嘴,“你才十五岁就像个老太婆一样,就不能有点志气么。” 殷姮哼笑一声,“你懂什么,当官哪是那么好当的,官场上波谲云诡、事事不由人,稍不留神就满门抄斩了。我没你那么大的抱负,就想让母亲和祖父能安度晚年,然后我就能遍览江湖,隐居避世了。到时候谁都别来烦我,最好我一个人死在小草房里。” 兰沁禾扑上去捏她的脸,嬉笑道,“那到时候本大人就雇一群村童把你屋上的三重茅抢走,然后看你被雨淋的样子。” “得了吧,那我也不会有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想法,只会啐你。”殷姮一拍她的伤口,顿时让兰沁禾五官扭曲,“快睡觉兰大人,明早还要上学呢。” “你真没意思……”兰沁禾无趣地躺下,可闭上眼睛还是毫无困意。 她又爬了起来,去把殷姮推醒,“殷姐姐我睡不着,我们来玩点什么吧。” 殷姮翻了个身,“困,没脑子想诗词。” “不玩令,玩别的。” “我们家没有骨牌只有药酒。” “我才不喜欢玩那些,”兰沁禾站了起来,“你看今晚夜色多好啊,有道是,寒轻夜浅绕回廊,不辨花丛暗辨香。忆得双文胧月下,小楼前后捉迷藏。” 殷姮起身,眯着眼盯着她,“你疯了?” “起来嘛起来嘛,”兰沁禾拉着她,“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 殷姮不耐地吐气,“求求你现在就让我长眠。” “你要是能抓到我,我就保证不吵你,一定让你长眠。” “说话算话。”殷姮又躺了回去,懒懒摆手,“你去藏吧,我一会儿来找你。” 兰沁禾见她躺在床上又闭了眼,有点不放心,“你别睡过去,让我在外面蹲一夜。” “不会的不会……的……”殷姮垂下了手,头也微微歪了过去。 …… “沁禾,姐姐走了。日后你保重自己,再要病了,姐姐也实在顾不了你了。” “沁禾,回家吧。” 兰沁禾仰头,她心脏忽地感到一阵剧烈的刺痛,使她无法呼吸,身形一晃,跪倒在了殷府门口。 忽地,她想起了什么,猛地提气,跃过了围墙。 她在无人的府宅里直奔地窖。那是殷府从前的地窖,现已废弃了。 她跪在地上,将厚重的青石板撬开,纵身跳入其中。里面的空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