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肉香不香 天上已经跑出了星星,地上的青蛙与蟋蟀也鸣叫个不停, 借不到天光的田头却仍是一派热火朝天的场景。 矗立着的打稻机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 那是打下来的稻粒碰撞到机身内壁的声响。 从起天不亮忙到现在的社员并没有回去休息,而是集体抱着一捧捧割下来的稻子到田头去打稻。 之所以全民共同行动, 是因为一来天黑了割稻看不见镰刀容易伤到手, 还是打稻比较安全, 二来白天割下的稻子再吃一夜的露水受潮容易霉坏,得赶紧打稻子。 再没有什么比忙碌了一季后, 面前堆满了丰收的果实更叫人兴奋的事了。况且比起顶着大太阳收割稻子,在晚风的吹拂下打稻已经属于轻省舒服的活计。人们手脚不停,脸上的笑容也不断。 杨树湾用的是一种滚筒人力打稻机。 挂在树梢的马灯被晚风吹得摇摇晃晃。 昏黄的煤油灯光下, 打稻机差不多到成年女性的大腿高, 矗立在地上看着有点儿像长方体的垃圾桶,只是能前后晃动的桶盖换成了送稻口。里头中间横向固定着订满了铁钉的圆柱形内轴, 通过杠杆连接筒底的踩踏板。用的时候, 两个人同时不停蹬踩带动内轴转筒, 从而达到了给稻谷脱粒的目的。 不过眼下出现在余秋面前的打稻机却没有人踩脚踏板,因为多了风车。 胡杨改装农具上瘾,他都能折腾出风力水车,让水车自己没日没夜的自行转动了, 又怎么会放过脱粒机。 也亏得杨树湾地理条件得天独厚, 依山傍水, 收割完的田野间晚风呼呼地吹。 用胡杨的话来说, 这么好的风要是不充分利用起来, 实在对不起大自然的馈赠。 何东胜大忙天特地跑了趟供销社,就是为了买改造打稻机的材料。 胡杨两只手灵活得很,就着昏暗的煤油灯上下拨动,关心了一句荷香的身体情况:“她怎么没跟你一块儿回来啊?她婆婆还要陪床吗?” 余秋言辞含混:“在医院观察一晚上比较安全,万一有迟发型脑损伤,问题才叫大呢。” 胡杨吓得不轻:“这么可怕啊?难怪东胜哥要亲自过去看她了。” 本来他们说随便派个人去就好。送点儿米跟菜,再顺带着去供销社买东西回来,又不是什么重体力活。 余秋下意识地扫了眼正拿着簸箕装运脱粒好稻子的何东胜,微微皱了下眉头。她怀疑这人其实已经看出了荷香可以出院,只是出于同情,仍旧让那对婆媳歇一宿。 这个探病的人,还真只能是他自己。 胡杨还想问什么,被余秋岔开了话题:“对了,咱们是不是得想办法提高效率啊。你看这一趟趟地把稻子运过来,是不是也挺吃劲的。” 虽然割下晒过大太阳的稻谷即使抱满怀也谈不上太重,可耐不住需要一次次地弯腰,再一趟趟地走上几亩地啊。 原先单纯依靠人力打稻还好,打稻机可以每打完一亩就移动次位置。可现在为了充分利用风力,大家就只好山不过来我过去了。 胡杨认真地点点头:“是这么个道理,不然反而事情。” 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打,行动力惊人的胡杨居然直接将主意打到了独轮车上头。 这也是杨树湾百姓的交通运输工具。过去女子跟丈夫回娘家,就是妻子坐在车上,由丈夫推着走。至于为什么不坐船?因为坐船要花钱啊。平常家里头有个独轮车还能推着运货。 只是杨树湾的独轮车平常都用在山地上,水田土壤松软潮湿,车轮陷下去可不容易拔出来。 生产队的保管员劝胡会计放弃,他忙前忙后倒腾出这么多东西来,已经省了很多力气了,大晚上的别再费劲了。 胡杨振振有词:“早一点省力,咱们社员就能少遭罪。” 况且现在稻田又没灌水,干干的,刚好可以供独轮车走。 果不其然,装满了稻子的独轮车在田头畅通无阻,一趟就能运六捧稻子。 田雨放下抱在怀里头的稻子,激励胡杨再接再厉:“你要是在这车上也安装风车的话,肯定能跑得更快。”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