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母亲捂着脸,嚎啕大哭。 还去什么县里头啊?现在丢的人还不够吗? 造孽啊,她女儿才13岁。 余秋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位妈妈了。 这是为人父母的悲哀,孩子明明是从妈妈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很多时候他们却对孩子知之甚少。 “报警吧。”余秋真诚地给出了建议,“你女儿才这点儿大,都不满14周岁,不管是她自愿还是其他情况,对方都不应该做这种事情。” 可惜孩子母亲对于她的建议毫无反应,就一直捂着脸在那里抹眼泪。 如果是2019年,余秋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报警。 她在人流室碰到过男方母亲陪着小姑娘来做人流的事情,女方12岁,男方18岁。 当时余秋打了电话给医务科,医务科咨询医院法律顾问后直接报警处理了。 这是犯罪,每一个目睹了犯罪的人,即使没有能力去阻止,也要立刻通知警方。 可悲哀的是,余秋不知道现在警察管不管事情。她感觉整个社会都处于一种混乱的状态。 她甚至不晓得自己报警之后,这个小姑娘跟她的父母会不会恨死她? 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在人口流动几乎停滞的社会里,受到了性方面伤害的女孩想要重新开始生活,其实比谁都艰难。 因为她没有办法脱离现有的环境,社会对女性的性侮辱又是持续到2019年都不会停止的。 余秋叹了口气,离开了诊疗室。药物已经用上去了,到底什么时候起效,那只能持续观察。 自己得赶紧洗个澡才是真的,也不知道中的什么邪,病人老是爱把血吐在她身上。 天呐,她到底选了个什么样的高危职业?谁知道他们身上有多少传染病啊。 她刚走到过道,先前那个怀疑是肝性脑病的老爷子家的老太太过来找人了。 老太一把抓住余秋的胳膊,满脸不快:“大夫,你们不能就这样把我家老爷子丢在床上不闻不问啊。” 余秋示意老太太往屋里头看:“没有不闻不问啊。你看,我们在给他挂着水,护士在旁边给他测血压,我们一直在密切观察他的病情变化呀。” “可你们大夫应该在边上陪着啊。”老太太急了,“我们上医院来就是看大夫的。” 余秋指着病房道:“但这么多人来医院也都是看大夫的。我们医生能够做的就是帮着看是什么毛病,然后开药上治疗,大夫不可能替病人恢复健康啊。” 老太太拉下脸:“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对病人这么不负责任,到底是怎么为人民服务的?” 余秋压下心头火,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您说的没错,我是为人民服务,不是为个人服务。我没有办法放下,其他的病人不管,只陪在你家老爷子身旁。” “可他们又没什么大不了,我家老爷子的情况重啊。”老太太不依不饶地拉着余秋,不让她走。 余秋强压住火气:“你觉得其他人情况不重吗?我告诉你楼上有刚开完刀的病人,出的血比你家老爷子更多。刚来的病人也有神志不清醒的人,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他们每个人都生病了,时刻都有可能存在危险,他们都需要医生护士的帮助。” 老太太嚷嚷起来:“你们不能这样子,我家老头好好的,到了医院成这样了,你们还不管不问。” 余秋可真是压不住火气了:“你家老爷子是吐血过来的,好好的人不会没事上医院来溜达。我们给了他对症处理,现在还在治疗观察。” “就是你们不负责任,没有,给我老头好好看病。”老太太的嗓门更大了,引得医院里头的人全往这个方向看,“你们对不起主席,你们是走资派,一点都不关心病人。” 说着,她猛地拽下余秋的口罩,发出冷笑,“戴着口罩帽子是嫌弃我们劳动人民脏吗?” 余秋火冒三丈,指着病房道:“我们不负责任?到底是谁对自己不负责任?一个既往知道自己是胃溃疡的病人,每天半斤酒,是对自己负责?我倒是好奇,城镇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