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发扭捏起来:“二妮不让我进门的,她把我锁外头了。” 他就是为了讨好二妮,才到芦苇荡子里头找越冬的鸟巢,结果死活逮不着小鸟,他越想越着急,这才哭了。 余秋稀奇:“你干什么了,她要赶你出门?” 小周眼睛不敢看余秋,说话也跟蚊子哼哼似的:“我……我要跟她睡觉,她不让,还把我赶出门了。” 一说到这事儿,他愈发委屈。明显二妮心里头就是有那个霍铁柱,所以才不肯跟他睡觉的。 可惜他的委屈不仅没有赢得余秋的同情,还直接挨了揍。 凶神恶煞的小秋大夫怒气冲天:“我是怎么跟你说的呀?你怎么能强迫二妮?你现在对他来讲,就是稍微熟悉点的陌生人。” 小周真是一肚子的黄连水,倒都没地方倒:“她是我老婆呢。我跟我老婆睡觉也不行啊。” “当然不行。”余秋瞪眼,“就是你老婆她不愿意,你也不能用强的。再说了,二妮现在不认你,你就不能好好地追求人家一回。人家婚前谈朋友,你们婚后谈不就结了。” 何东胜在边上帮腔:“就是,这也不是什么难事,你俩好好的谈,感情才能更深厚。走吧,我们陪你早点回去,省得二妮一个人在家害怕。” 余秋冲何东胜使眼色,暗示他好好看着他们的那船沙,万一被人拖走了,那可真是白忙活了半天。 何东胜摇摇头,示意她没事:“走吧,时候不早了,别耽误功夫了。” 小周家就在芦苇荡子不远处,三人不过走了10来分钟,就到达小周家门口。 还没进门,远远的,几人就听到了声响。 一个头戴帽子,身穿棉袄的中年男人拦在大卡车前头,扯着嗓子喊:“你撞撞看啊,你有本事就往我身上撞。” 他的身旁站着个中等个子的男人,脸叫车灯照的雪亮,手上拎着的笼子分外显眼,受到惊吓的小兔子在里头转来转去。 二妮在边上哭着凄惨,伸出手想要抓笼子:“你还我兔子,这是我的小兔子。” 小周急了,立刻冲上前,劈手抢兔笼:“你干啥?凭什么动我家兔子?” 那戴着帽子的中年男人立刻昂起头,姿态蛮横的很:“这是资本主义尾巴,今天一定要割干净。还有那头野猪,都是资本主义尾巴,必须得没收。” 原来小周离家后不久,霍铁柱想起自己的茶杯跟帽子丢在了小周家里头。 这天气没帽子跟茶杯,喝不上水吹了冷风,人是吃不消的。 霍铁柱就开了大卡车回来找,结果碰上大队书记带着民兵队长正在挨家挨户的搜鸭子搜羊。 三只鸭子是社会主义,四只鸭子就是资本主义。至于羊,每家每户只能养一只,超出来的都是资本主义。兔子也不行,兔子就是资本主义。 他们抢了兔子不说,瞧见那头被撞死了的野猪,更是兴奋的不行,感觉自己刷到了妥妥的资本主义明证,一定要把野猪也拖走。 二妮对于野猪肉倒是不执着,但是他们要动她的兔子,二妮却是怎么也不能答应的。 家里头没钱呢,小秋大夫送她的兔子,她要养好了剪兔毛卖钱,这样才能捞回来小猪仔。 结果她一说剪兔毛卖钱,这伙强盗似的家伙更加兴奋了,立刻抢了兔子要当资本主义的尾巴割掉。 霍铁柱开着大卡车回来时,瞧见的就是他们强行抢兔子,二妮吓得直哭。 这伙人扛着野猪要出去,霍铁柱更是火冒三丈,推嚷着不让他们带东西走。 结果这伙人扛着的大野猪直接摔进了卡车的后车厢。 霍铁柱怕二妮吃亏,就拉着二妮想带她一块儿离开。 然而二妮还盯着自己的小兔子,不肯上车。于是双方就僵持了起来。 大队干部拦着卡车不让走,一定要霍铁柱交出那头野猪。 霍铁柱当然不愿意,他们也不能真把卡车怎么样,两边人马就一个在车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