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柔声劝慰女友:“你再睡会儿吧。” 养病一个就是睡一个就是吃,还有一个是运动,不过小秋现在的情况,运动实在谈不上了,先做好吃跟睡才是根本。 余秋笑着看何东胜:“你就不好奇?” 她气若游丝,真是有生以来难得说话如此柔声细气。 何东胜却听得心酸:“我有什么好好奇的,你好好睡觉就行。” 他不好奇,李伟民却好奇的要死了。 他从余教授口中听到了当年用疟原虫来治疗神经性梅毒的轶事,立刻觉得这世界实在太玄妙。 晚上的时候,常年在卫生院值班的小李大夫又绕过来跟余秋感慨:“都以为是会死人的东西,居然还能救命?你说这东西到底是好是坏呀?” 余秋睡了一整天,还发了一身汗,吃过晚饭又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虽然腿脚还发软,倒是能够勉强说话了。 她慢条斯理道:“你说砒.霜是良药还是毒药?” 李伟民被问住了,找不到话来回答。砒.霜当然是毒药,鹤顶红哎。可是砒.霜同样也能够治病,白血病不就是用砒.霜在做治疗吗?以毒攻毒的效果可真好。 余秋声音轻悠悠:“我们对于疾病的认识,只是浮出水面的那一点儿冰山角,大海底下冰山的真面目,我们很可能连边都没有摸到。” 她又喝了口糖水,晃晃悠悠地开始给学生讲课,“你就说疟原虫吧,它不仅在历史上被用作治疗过神经性梅毒,还有人用它治疗癌症跟艾滋病。这原理其实是免疫学疗法,就是唤醒患者本身的免疫调节机制,让人体免疫机能去攻击癌细胞以及艾滋病毒。” 李伟民满脸茫然:“艾滋病是什么?” 余秋赶紧往回找补:“就是一种病毒感染。” 她穿越过来之前的2019年春节阶段,就有疟原虫治疗癌症的相关文章刷屏。有专家依靠疟原虫感染病人来治疗癌症,据说有病人效果很显著。 不过对此各方的态度众说纷纭,有不少人诟病实验没有经过足够的步骤论证,设计很不严谨,在没有经过充分实验论证的情况下直接开始招募临床病人开始试验,其实不合规定,也不符合医学伦理道德。况且所谓的治愈也就是两年生存,根本达不到临床上5年生存期的要求,完全谈不上是治愈。 也有人说这可以是个方向,毕竟疟原虫曾经治疗神经性梅毒成功过。医学的很多发现,有的时候就是偶然,从孤立的现象开始,最后得到统一的结论。 既然现在疟疾已经是一种相对比较容易治疗的疾病,那么用它来杀灭癌细胞,总比病人实在没招等死来的强。 余秋这个疗法有印象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源自于她刚上临床实习的时候碰到过的一位疟疾患者。 准确点儿讲,这人是被诊断出胰腺癌以后感觉人生没希望,治疗也没什么意义,索性开始游遍大江南北,还顺带着跑了一趟东南亚,回国以后不久他就发烧了。 最开始就诊的时候提供病史,他并没有提及自己外出旅游的经历,加上国内基本上已经没有疟疾患者,所以医生以为他是感冒,直接按照感冒給处理了。 结果可想而知,这人烧的死去活来,一连好几天都高烧不退,各种查血都没有发现问题之所在。 毕竟临床上诊断疾病都是往常见病多发病的方向想,真正疑难杂症罕见病是少数中的少数。后来因为用了不少药都没效果,医生再过去详细追问病史,患者才承认自己去泰国旅游过。 因为他想要人生最后一把放纵,点了人妖体验生活的刺激,所以回国之后他不愿意提及这件事,尤其是在自己的老婆面前。 当时大夫们吓了一跳,担心这人感染了艾滋。 后来抽血化验的时候,主治大夫灵机一动,想到了泰国可能流行的传染病一并送检查,这才诊断出是疟疾,然后给他上药治疗,结果他身体太虚弱,一个疟疾就缠缠绵绵地治疗了两个多月。 神奇的是这个患者本来都回家等死了,毕竟胰腺癌的愈后极差,临床有效生存期也短,5年生存率1%,治疗也没什么好办法。 可是后来他居然一直活着。疾控中心的大夫相当尽职地对他进行疟疾治疗后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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