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给新晋主动请缨下乡的右哌分子们都安排了工作,寒假里头也办了短期班,专门给大家伙儿趁机充充电。 尤其是那些放了暑假就想满天飞的小子们,哼,过不上几天逍遥日子的,后面肯定会被爹妈一个个拎去好好上课。不知好歹的东西,也就是他们生在杨树湾,才遍地都是好老师好先生。 换个地方试试,搁着几十年前,徒弟想拜师傅,那可是得久经考验的,还轮不到他们呢。 小田老师临出门时抱上了小二丫。 年前是最忙碌的时候,大人们顾不上孩子,为了保障小东西们的安全,育红班会一直开到过年。 今儿小秋大夫不跟着二丫去玩老鹰捉小鸡了,她有了新的定海神针林教授,就跟在林教授身旁。 宝珍吃过早饭,带着暂住在她家里头的徒弟往医疗站走。 说起来,宝珍还有些害羞,她连小学都没念完,哪里能给旁人当先生?尤其是她这位徒弟,可是正正经经考过大学的,要不是上头说话不算话,现在人家就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 照宝珍想的,徒弟就是拜师傅,也得拜余教授那样。不过余教授实在没有精力手把手教。既然这个姑娘立志要当妇产科医生,那就从最基础的学习,她理论知识比较扎实,实践也得跟上,先跟着宝珍好好学习怎么接生吧。 于是小接生员就这么顺水推舟也成了先生,开始正儿八经地带徒弟啦。 她领着块头比自己高,年纪比自己大的徒弟进医疗站,林教授朝他们点头微笑,把人引到后面的山洞里头。前面病人跟家属多,说正经事还是得关起门来。 林教授希望在杨树湾也建立起个小型的医学生殖中心。现在他们要多做实验,尽可能积累大量的数据,用于指导后面的工作。 京里头虽然条件好,但是盯着的人也不少,搞不好的话就有人趁机做文章了。搞辅助生殖,那免不了要涉及医学伦理学,在道德高度打压人,是有些人最擅长的事。 林教授不得不多考虑一些,她已经蹉跎了许多岁月,不愿意再耽搁下去。她年纪大了,耽误不起,医学事业也耽误不得。 “现在我们人手有限,大家就得各司其职。”林教授手里头拿着几张纸,分给宝珍跟那个年轻的姑娘,“你们都看看,这就是后面我们要做的工作。” 这个项目需要的实验器材,林教授从京中带了一些过来,剩下的余秋也画了草图,由医疗器械厂的人帮忙制造。其他更多的工作就得靠他们这个简易的草台班子了。 连着余教授、余秋跟林教授都算进去,再加上这两位姑娘,满打满算五个人。 人少事多,大家都得加油。 林教授现场解释后面大家要做什么事。 宝珍竖着两只耳朵认真地听。 她的徒弟也抓着笔不停的记笔记,只不过比起不敢开口的师傅,她时不时会提出点儿问题。 林教授颇为满意地点点头,说完了之后还夸奖了一句徒弟:“你叫什么名字?我看你的基本功还不错,是不是系统的学过?” 年轻的徒弟颇为害臊,赶紧摆手,小小声道:“我不行的,我就学了几个月。先前就是看过小秋大夫的几本书,我很喜欢。” 林教授笑了:“那说明你很有天赋啊。” 她又夸奖宝珍,“你也很不错,后面好好干,一边学一边做,咱们争取做出点成就来。” 余教授也在旁边肯定:“她俩都是特别踏实的孩子,做事很认真,非常适合从事医学工作。” 天底下的难事层出不穷,从来不怕聪明,怕的就是认真执着,一板一眼。 京中那么多精神病学的教授,个个都是专家,结果集体被小秋蒙了眼,愣是没看出来她是在装疯卖傻,不就是因为这姑娘瞒的够仔细,在谁面前在什么时候都从不放下戒备。 要不是小秋坦然相告,余教授自己都没看出问题来。 林教授笑着点头,表示赞同余教授的话,她拿出两本笔记本送给两个小姑娘,还特地在本子的扉页上写下了祝福与期许。 她抬头问那个小徒弟:“你叫什么名字来的?” 小徒弟害臊的不行,小小声地报自己的姓名:“韩朝英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