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最重要的是,他们有组织有纪律,不会活干到一半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二小姐微微眯起了眼睛:“你说的是你们的回城知青吧?我看他们也未必有多勤劳。不然完全可以留在下放的地方,不必非要坚持回来呀。” “有工作做,他们自然就勤快了。”廖副书记笑容可掬,“况且他们也愿意当工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业爱好嘛。” 二小姐一个劲儿地摇头:“你说错了,他们愿意捧的是你们的铁饭碗,而不是工人这个身份。我们是没有办法提供铁饭碗的。干活拿钱,不干活滚蛋,什么人进了厂子,生老病死就全部被包办了,我们这儿也行不通。就是搞投资,我们做的事情也是建厂,而不是建立一个小社会。” “你说的那是国有大型企业,其实我们这儿还有一种叫街道工厂,里头的工人也就是你们讲的临时工,不存在铁饭碗的问题。至于你说的,看病上学这些事情,由我们政府来处理。” 廖副书记笑容灿烂,“这个事情大家分工就好,分工就解决了。怎么样?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我们绝对是最合适的。” 二小姐扑哧笑出了声,径自点起了一支香烟。 她深深地吸了口,然后摇头:“我完全不觉得,我一点儿也不想被格命掉,我更加不愿意我辛辛苦苦投资的厂子直接被没收。你们搞公私合营的时候,最后厂子不都被收走了吗?” 她毫不客气地摇头,“这个想法你就不要有了。在这方面,你们的信誉真的不行,我可不敢在你们这儿搞资本主义。” 说着她还挑高眉毛,露出个滑稽的笑容,“毕竟我要客随主便,你看,我都换上了中山装。” 廖副书记却不愿意放弃,还在积极地游说:“你不要太有思想压力嘛,我们的政策也是老早就定下来的。主席早就有指示,要自力更生为主,争取外援为辅,我们并没有关上大门,我们还是欢迎交流沟通的。” 二小姐手里头夹着烟,满怀好奇地看着廖副书记:“你这人胆子倒是大的很,居然敢随便做主。” 廖副书记可不承认:“我一向是按照党的政策按照主席的思想做事的。” 二小姐扑哧笑出了声,又开始摇头:“不,其实你们的承诺真的没什么用。” 她手指间夹着烟,烟灰都结成了长长的一截,她才吸了口,然后很严肃地指出来:“比如说我姨爹家的坟墓跟我外祖父母的墓地,听说也是你们的领导发了话不许破坏,不照样被挖了吗?你们的民众很暴力,格命热情太高了,说不定一激动起来就把我们全都格命掉了。” 说话的时候她还拿手掌横着靠在脖子前头,做了个咔嚓的动作。这件事情似乎让她觉得有趣,她还笑出了声。 廖副书记摆手:“你想岔了,不是这么回事的。老百姓,老百姓其实也不这么想。” 可要他解释究竟是怎么回事,好像也说不清楚。 廖副书记朝她做了个手势:“你稍等一下,我给你找个人来把这事儿掰扯清楚。” 他站起身,走到房门口伸出头,然后冲余秋喊:“你过来一下。” 余秋朝船舱顶翻白眼,恶狠狠地在心中咆哮:搞清楚状况,老子是从中央下来的,不是你个省里头的干部能呵来呼去的。 廖副书记看她不动,索性又喊了一声:“小秋大夫,你过来呀。” 船舱里头所有人都看着余秋,就连田雨都满脸单纯地推了把余秋:“廖副书记叫你呢。” 余秋只得咬牙切齿地起身,耷拉着脸走到廖副书记跟前:“又怎么了啊?你就不能消停点儿吗?” 最后几个字,简直是从她牙缝间蹦出来的。她就没见过比廖副书记更加爱折腾的人。 领导才不管呢,他直接将余秋拉进屋,相当没有义气可言地把人推到二小姐跟前,还在后头一个劲儿的催促:“你跟她说说,他们过来投资,我们的劳动者不会格了他们的命。” 余秋吓了一跳,感觉廖副书记的确狗胆包天,很有太岁头上动土的架势,居然敢讲这种话。还让海峡对岸过来投资,难道不害怕和平演变吗?老人家最担忧的就是和平演变,不然的话,估计他也不会矫枉过正,发动这场大格命。 廖副书记挺起胸膛:“说呀,我这都是从上头得到的指示。” 余秋内心翻江倒海,一时间怀疑是林斌给老人家下了迷魂汤,一时间又担心老人家叫什么东西上了身,总之绝对不是个正常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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