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志国有些焦急,又不敢忤逆父亲,只能端坐在餐桌旁,没有任何表示。 余秋叹了口气,放下筷子,轻轻擦了擦嘴,然后放下餐巾抬起头,看着苏嘉邦:“你告诉他,京中的主席派了大夫给他治病,马上就到医院,让他好好配合。” 苏老爷子面色铁青,跺着拐杖发火:“你不许去!” 余秋苦笑:“再这么闹腾下去的话,明天我妈妈要如何入土为安呢?你担心我妈妈的坟墓在大陆会被人挖了,我现在也很害怕她的骨灰会被人挖出来,直接倒进阴沟中。” 就凭这位二表哥的疯狂劲,拿着机木仓扫射全家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他上过战场杀过人,心态已经完全跟一般的红未兵不可同日而语了。因为在他看来,杀人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北田武那样的是朝自己动手,他这样的可以直接屠门。 谁让这屋子里头的人都流着资产阶级的血,肮脏的,剥削劳动人珉剩余价值的血。 苏老先生面上显出颓败的神色。他不知道要如何处理这个小孙子。让他丢去帼外上学是没用的,他还会跑,自己往木仓林弓单雨里头跑。打断他的腿,绑起来锁在家里头吗?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地逃,而且儿媳妇也会变成他的同盟军。 “妇人之仁,慈母多败儿!”苏老爷子跺着拐杖,气愤难当地训斥儿子,“你等着吧,你会亲眼看到你们夫妻是怎么养出了不忠不孝无情无义的孽障。” 他拄着拐杖,慢吞吞地离开了餐厅。 苏家父子如蒙大赦。苏嘉邦慌忙要去开车,却被余秋拦住:“你留在家里,舅舅开车就好。瓦公年纪大了,又接连受这么多刺激,我怕他身体会吃不消。” 说着她又转头看何东胜,“你也暂时不要走,要是有什么紧急情况你立刻处理。” 何东胜有些担忧她:“你一个人过去吗?” 余秋安慰男友:“没事,我不过是去讲几句话而已。他们那里有现成的医生。” 马来西亚医疗是出了名的,经常在帼际各种评选当中获得全球最佳医疗帼家之类的桂冠。这儿的医疗以物美价廉而著称,大部分医疗团队都获得了帼际认证。 余秋完全不打算自己亲自插手那位苏嘉恒的诊疗。说起治疗疟疾,术业有专攻,这儿的大夫应该更擅长才是。 苏志国赶紧去开车子,余秋坐上车后,就听见他一声接着一声的叹息。她没有开口安慰这位焦头烂额的父亲,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嘉恒蠢吗?他当然不蠢,他是标准的高材生,说不定智商比自己还高。从他对付家人的手段来看,他距离蠢相差十万八千里。 不仅他不蠢,他的那些同伴也不蠢。他们想要消灭剥削特权错吗?严格来讲也不算错。每一个被压榨被剥削的人都渴望奋起反抗,不愿意成为别人赚钱的工具。 余秋头靠在车椅上,看着车窗外的灯火不停地被汽车甩到身后。这世间之事如果能够轻而易举就找到答案,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沉浸在痛苦之中了。 汽车停在了门口,虽然说是诊所,但苏家的家庭医生供职的诊所其实就是一栋私人综合医院。 苏志国显然对这儿非常熟悉,他们没有寻求护士小姐的帮助,直接就进了病房。 苏嘉恒已经烧得稀里糊涂,嘴里头却反复嘟囔着:“long long lives chairman mao。” 看样子他的确够呛,居然已经忘记自己会说中帼话,又开始出口转内销,表达自己的胸臆了。 房间角落里头蜷缩着家庭医生,正惊恐地捂着自己的喉咙,剧烈地咳嗽。苏母在旁边抹眼泪,不停地同他道歉,一个劲儿的拜托。 然而家庭医生似乎吓坏了,一直不停地摇手,匆匆离开了病房。 医生护士试图禁锢他,然后给他上治疗。可m.FenGYe-zN.cOM